「冻了个北之 吉林省有个吉林市」
一路披着雪踏着雪,终于走进了商场。距离开始营业还有点时间,所有的售货员都站得整整齐齐早训。珠宝货架上还空空荡荡的,没有广播的噪音,也没有穿行的顾客。眼看着一栋大楼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揉揉鼻子,最后完全醒来笑眯眯地打招呼真是件神奇的事情。
超市没有存包的地方,我们把所有的行李都重重地摔进了推车。升哥同志对自己已经有示弱倾向的头发极度不满,坚持要去洗手间对它们进行大清洗。我一个人无聊地守着推车,站在卖保健品和、小电器和同仁堂中间。大东北果然地大物博,连保健品都不是维生素钙片什么的低端货,卖的都是强身健体养精补肾之良药。同仁堂甚至打了个包当套装打折卖。
等终于可以推车子进去逛一下,我满脑子只剩下酸奶,别的什么都吃不进了。一尾陷入了某种半脱离状态,剩下没脱离的部分挂在推车上晃晃悠悠。
整顿完发纪的升哥精神矍铄地找到了我们,在零食区扫荡了一番,买了巧克力彩迪卷草莓味彩迪卷和榛子巧克力棒。此后升哥同志对许久不见的椰汁同志们显得格外热情,然而不知椰汁同志们此时已经分裂为有糖党和无糖党,他显得毫无芥蒂地在椰汁群众里分别挑选了有糖党和无糖党的代表同志。[虽然此后他对无糖党同志表达了他对分裂的不满并对此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商场旁边就是两个博物馆,但是需要穿过落了雪的铺满了大理石的滑滑滑滑滑的世纪广场。旁边有租旱冰鞋的小店,夏天应该会很热闹。
陨石博物馆有学生票,对于它的规模来说还是贵贵的。旁边的市博物馆倒是不收费。
其实在陨石博物馆里我们获得了摸摸陨石且拍照的光荣资格,升哥同志也表示这里应该拍一下留作纪念。于是我给陨石后的一尾拍了好多张。但是他从来不换表情和动作所以看起来是同一张。陨石摸起来手感不错,密度很大所以我肯定抬不起。外面的熔壳我一直以为是“绒壳”,摸了很久也没觉得有绒毛的感觉,内心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逛完两个博物馆瘫坐在门口的排椅上,我默默拿出了一大瓶酸奶灌了下去。一尾目光呆滞着啃掉了一个Q蒂。
我总觉得在百度地图上找食物简直不靠谱。因为翻了好久才确定下的某个小馆子在我们踏出博物馆的一秒钟就被推翻了。这种时候,只要距离近就好。
这家店招牌是各种灌汤包,一尾大概是想起来在南京的美好回忆,和我一起点了好多种汤包。升哥同志坚决鄙视了我们这种有浪费嫌疑的点菜方式,骄傲地点了猪排饭。虽然我怀疑他只是由蒸饺对笼包产生了连坐处理。
虾仁汤包很好吃。蟹黄汤包很好吃。玉米汤包很好吃。蔬菜汤包很好吃。汤包很好吃。很好吃。好吃。吃。
猪排饭还没上。
猪排饭上了。炸猪排比升哥的脸还大。升哥吞掉了猪排。升哥把所有主食米饭的一大半都剩下了。升哥同志每次都会剩主食。
「长了个白之 吉林市其实就是吉林村儿」
本来精力还算旺盛的我在经历了超市一役之后眼神儿彻底找不到焦点了,这里要提一句因为对于“反对升哥高冷联盟”这算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在连续两天两夜的满日程空睡眠状态下的我和小任从这一刻开始对升哥的高冷以及比他本人更加高冷的笑话开启「视而不见」模式,以至于升哥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抗议我们俩不理他。总的来说,这对“反对升哥高冷联盟”而言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虽然我们也少了很多吐槽的乐趣。
总算要上岛了。在桃源广场坐大巴车去乌拉街。
是辆空车,我们仨摊在座位上。我问小任要回来了我的耳机(刚从东北回到青岛这副耳机就坏掉了,可能也是被冻得不行),单曲循环if I die young昏睡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俩睡得很沉而我旁边已经坐上人了,看看表不过半个小时。所谓语言天赋大概就是到达东北的第三天就能和当地人用类似的口音交流(虽然我奇怪的发音一直在被小任嘲笑),侃了好一会儿,到达乌拉镇的司机师傅大手一挥给我们仨拦了一辆去韩家屯的出租车,还很严肃地跟出租车司机嚷嚷了一句“收他们仨钱不许超过每人十块昂我跟你说”。感觉到了东北汉子深深的善意。
吉林雾凇岛满族庄稼院客栈,就是评论里面说锅包肉酸甜可口的那一家。老板娘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她老公倒是不负东北爷们的形象长得五大三粗。在庄稼院里我们仨人包了一大张热炕,闲不住的我们扔下行李就在屯子里四周闲逛。
雾凇岛毕竟是中国四大自然奇观之一,韩家屯作为一个旅游村儿,几乎所有农家大院儿都摆出了广告招徕游客,红红的灯笼底下挂着一串儿一串儿的玉米。属鸡的升哥一个劲儿的在和笼子里面的大公鸡交流,尝试了咕咕,咯咯,咕叽等多种方言,没听懂的大公鸡大概觉得这个人类很有趣,就趴在笼子里的架子上和升哥大眼瞪小眼,我猜这应该就是“斗鸡眼”的起源。
三个人走散了,我跑到打麦场上悠着弯儿地欣赏地窖、马厩和靶场,工具室那儿的积雪深可及膝,一下子跳进去雪就会毫不客气地灌进靴子里。玉米积成堆,脱过粒的玉米赤条条红果果挂在一起分外苗条好看。
属狗的我在嘴唇前竖了根食指嘘的一声安抚住邻居家拴着的大黄狗。天生犬类动物吸引力。(谁给我点的天赋值简直乱七八糟。)
我们仨碰头的地方有个卖糖葫芦的,我以为柜台最底下摆的是我最喜欢吃的山药豆但其实是某种有核的浆果。他身后是一大堆看不懂的旗子。
在这个满是好看的树的地方小任教给了我一种很神奇的拍树的方式,就是走的很近之后开全景模式,一边教一边给我秀拍出来的成果。我拿过手机来仔细一看,拍的很漂亮的松树旁边有一根弯的惊心动魄的旗杆。属猪的小任果真不靠谱。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渡口,我们顺着河岸朝着野鸭子的方向前进。今日最佳这个时候跳了出来:结在两岸的冰在河水的冲刷下很快分崩离析,裂成大小不一的很窄的冰刀一样的孤岛随着河水流向下游。速度快的冰刀狠狠地插进还没移动的浮冰里,两块冰于是同时开始碎裂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我们一路追着冰队向下,渡船为了避开这些浮冰笨拙地扭来扭去,真是大饱眼福。
在岸边看到一只娃娃熊被从头到脚凄惨地串在一根苇叶上,霓虹恐怖片即视感。
吃晚饭前我一马当先把自己清洗干净,披上一件衬衫出去吃饭。除了锅包肉还点了一份茄子和炒土豆干。菜都是小任点的,因为点菜的时候我的全副精力都用来安抚升哥不要说话了。
真好吃。我们仨吃的跟饿了两天一样。其实就是饿了两天。
锅包肉有点儿柴,酱汁调的小任也不太满意,总会还有机会尝尝更好吃的东北锅包肉吧。土豆干和茄子满好评。
升哥回去洗澡的空我和小任又出了下门,主要想补上白天没带手机所以没拍下的韩家屯风光。我拍了玉米,红灯笼和一张耗子药的广告,小任把手插在兜里就集安好吃极了的锅包肉秀了一会儿恩爱。罢了,后天就是情人节了有情可原吧。
晚上打uno,小任刷出来了一次摸14张的记录,升哥在连输了一个半小时之后连赢了三局,再被我终结连胜之后就翻过身装睡去了。我和小任看了半部《博物馆奇妙夜》,11点准时滚去睡觉,热炕真是暖和。
一夜无话。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起来又是5:50的闹钟。升哥在我右边直挺挺地躺尸小任在我左边迷迷糊糊地瞎嘀咕,为了安抚他们俩的起床气我提建议说我先出去问问今天早上有没有雾凇没有的话就继续补觉,他俩异口同声地打赏我一个好字。我把脑袋探出门的时候老板正在挨门挨户的叫醒,说今天的雾凇又大又好看。明明是好消息,可小任和升哥看着我的表情还是一脸怨念。
早饭是粥,馒头和咸菜,东北的咸菜应该有着朝鲜的血统。回屋戴上帽子的功夫,昨天说好要一起走路上结伴的一对母女已经出发走进雾里了。
被一辆又一辆车超越之后我们仨彻底不着急了,于是很悠闲地看着河对岸岛上朦朦胧胧的树影。一个推着车去卖烤红薯的小哥在我们面前十米处身影就被大雾埋起来一半,飘飘然神秘而悠远,恍若神仙中人。我不禁想他成仙的话大概会被册封成在太上老君门前卖红薯的大官儿吧,总比卷帘大将强。
在雾凇岛上小任再一次化身白发魔女,甚至在船上吓到了小朋友。之后小半个船的人都端起短枪长炮对着小任一阵闪光,还真让我们猝不及防。我建议小任去做雾凇岛的代言人,升哥呢可以去做名侦探柯南的代言人,我就可以给他俩做经纪人成天到晚数银子了。
雾凇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松枝上覆盖了一层雪,但远比积雪要匀称的多,特别均匀的覆盖在树枝的表面。我和升哥在讨论升华和凝华,文艺少女小任完全插不进话来,后来发现其实升哥现在才是正正经经的文科生之后他很用心地自怨自艾了一阵子。
银装素裹的松树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儿笑不露齿亭亭玉立,我挑了一棵最高的大树尝试着用全景拍的心满意足。升哥嘲笑我就喜欢拍又高又直的东西,我反驳道高高瘦瘦的谁会不喜欢,说完之后仔细一琢磨这个道理,又觉得有点儿沮丧。升哥接着嘲笑小任就喜欢拍近景,小任当时正忙着指挥我拍地上茕茕孑立冒出来的狗尾巴草就没理他。她就是喜欢拍近景。
再次看不到日出大概是体质问题,我们开辟了一条野路转回渡口。新买的鞋子毫无压力啊哈哈哈真为它骄傲。登船的时候看到对岸来了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老太太,是某个老年人艺术团的吧,如果是来跳广场舞的话也太敬业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雾凇,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比脸还大的猪排饭
发图为证我没有只拍近景儿
顺便po一个结满了冰碴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