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死后魂魄归阴,状告冤情。涉及人:王婆,金莲,西门庆,武松。阎罗王等几人阳寿尽后,亲自审理此案,寻求真相。
武大郎一纸诉状,字字泣血,口喊冤枉,涕泗横流。“我那不贤良的妻,潘金莲,与西门庆在对门王干娘家偷情,被郓哥发现,告诉了我。我虽身材矮小,但也算是馒头店老板,何况我兄弟武松还在衙门当差,我不要脸面也不能坠了兄弟脸面。我气愤不过,前去捉奸,不想那西门庆凶神恶煞,竟然一脚踹我胸口,害我得了心疼病。那潘氏更是同流合污,不给我看病请大夫,最后还竟然给我灌了毒药砒霜。我死后她就改嫁了西门庆,竟还说我是心脏病复发死的。我这冤情堪比窦娥了,还请大人做主!”
阴声阵阵中,这鬼恸哭的声音委实难听,而武大一哭,这矮小的身材,七窍流着紫黑的血液竟然浸满全身要流到地板。阎罗王看他哭的凄惨,不成样子,就摆了摆手,先让他到下边整理一下。带潘金莲上来,陈诉案情。
金莲一听,原来做鬼还要是还账的,不禁嘤嘤抽泣。“大人明察,我一个介妇人,哪有那个胆子。还不是被人强迫唆使的。人间哪有妇人的权利?你看我家庭贫寒,9岁被卖做丫头,14岁被买到张员外家做通房,而后遭长夫人嫉恨,嫁给了武大。这武大身高三尺(1米),模样奇丑,你说我都比他高,还要做炊饼(馒头),午夜时分就开始忙碌,每天他也就出去叫卖。你说我冤不冤?由得我选择吗?初嫁给武大时候,那张员外还是会来我房里欺侮我,武大来家,竟一言不吭,也不为我出头,我盘问他良久,他说住的房子是他们家的,不给他收租。你说我在武大郎这里又算什么?”
接着又道:“初遇西门庆的时候,窗户的撑杆不小心落下打了他的头,结果又在干娘家遇到了他,他就不依不饶要我为那一竿子道歉,我一个妇人,只能赔不是,陪他喝了杯酒。没想到那王婆子,好歹毒的心,竟然把门给锁上了。那西门庆就把我欺辱了,我在门口拼命喊叫,拼命挣扎,却无一人应答。”
说着哭泣声更大,那花容月貌的脸色上更显凄楚。
阎罗王细眼下看,潘金莲一脸真诚,不似扯谎。凄凄惶惶的脸色,有回忆时的痛楚。他叹息一声,问询为何要杀武大郎呢?
金莲哭诉:“那王婆子,心机深沉,竟然在开门后胁迫我,说若以后她叫我,我不应,就会告诉武大。我说由着她说去,我也不怕,我才不想淌这浑水。有个正经的夫婿,对我好就行。不曾想,她又说武大不一定对我不好,但是武松一定会让我死的很惨。大人你想,武松是谁啊!那可是打虎英雄啊,三拳,一头猛虎毙命,你说我这身板,一拳也不够他打。我被逼无奈,隐瞒了下来,每次婆子喊我,我装作不理睬,她就在街上叫喊,武二回来了,是一定要请吃茶的,我只能被迫应承。那郓哥来卖梨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我想要喊,却被西门庆死死制住,无能为力。直到武大来了,西门庆竟然仗着身材高大当场行凶,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大当场被踢翻在地,当晚就害了心疼病,最后药石无医,死了。”
阎罗王不禁奇怪:“你没有毒害他?”
潘金莲信誓旦旦:“不曾,只不过喂他喝过一剂王婆子给的良药。当时她还来给我和武大道歉,说是自己被西门庆威逼利诱,迫不得已才做了这拉皮条的勾当,实在对我们不起,希望我们好好过日子。药是她求太医院的太医抓来的,一定能医好。要求半夜服下,我就照做了,结果武大一早就咽气了。”
那金莲说着又哭了起来:“武大,我的夫,你这一去,撇的奴好苦啊!你一走,我就被西门庆那泼皮强娶了去,无依无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