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家了,新家的对面住着一位看上去年过50的妇人。搬家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她。
巴黎左岸的房子密度高,楼与楼之间的距离挨得非常近,即所谓的”vis-à-vis“(面对面),透过窗户,相互都能清晰观察到对方家中的摆设、对方的面部表情。
所以一到新家,和新房东交接完,我就拿出了自己的窗帘准备挂起来。新家在三楼,我刚踩到凳子上,伸手去够窗帘杆,对面二楼的窗户打开了。
典型的法国传统女性的长相,金色略显白的中长发末端优雅微微一卷。米色的针织衫即便是外添了一件灰色的披肩,在在巴黎二月的天气里,也带着一丝凉意。方形棕色镜框下,深邃的眼睛,让我看不清楚其神情。
她抬头了,微微一笑:”Bonjour“。 我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间漏出的一条缝,回了一声:”Bonjour“。
她低头摆弄起了花草。我佯装挂窗帘,眼神不时地透过遮光帘观察她,目光落在了她纤细但有着岁月痕迹的手上,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上分别戴着两枚金色的截止,不能看清其样式,但明显中指上戴的款式,比无名指上的,要来的更张扬。
她仔细地清理了枯萎的叶子,我左右扫视了一眼对面楼的阳台,就属她家的最繁盛。绿油油的植物,与冬天的寒冷,甚至显得不太搭调。
清理完毕,退回屋里。不一会儿,又拿出来一个浅盘子,里头有着宛如猫粮一样的东西,挡在了最外边的花盆里,又用手固定了一下,觉得放稳当了,收回手,拍了拍手上留下的泥土,后退了一步,关上窗,退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