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笺雅侃红楼——曹雪芹为何看不起含羞忍辱,三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对于刘姥姥,我们都觉得她很勇敢,面对生活的窘境不放弃,面对强于自己的贾府贵夫人小姐,放下见面,自尊,迎合贾府上下,最终博得贾府的好感,施舍她不少银钱过活。最主要她吃水不忘挖井人,在贾府招难得时候挺身而出,义救巧姐,这都是作者曹雪芹用对别的手法写出知恩图报和忘恩负义的现实主义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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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知恩图报的行为博得几百年后大家的一致认可,那么在书中,曹雪芹对刘姥姥的真实看法其实是有些看不起的。为什么?因为打秋风的行为本身就不怎么光彩。再有,为了嗟来之食,而低声下气,曲意迎合,也是作者比较鄙弃的。我不知道终曹雪芹一生潦倒,他有没有刘姥姥的行为。如果有,他将刘姥姥这个人物形象刻画的如此入木三分,那真是将自嘲的行为发挥到极致了!

为什么说曹雪芹潜意识里看不起刘姥姥呢,我们看他对刘姥姥的态度。我们都知道,作者对自己笔下的角色是有偏爱的。向林黛玉,无论如何不可能对她有过分的笔法,甚至对不满意的袭人,晴雯,宝钗都是有“假语”暗写。爱护备至。对自己恨之入骨的角色,如尼姑智通,圆心直接叫“拐子”,这就是骂人了。而对刘姥姥,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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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一定会对她留一定情面,但我们看她怎么描写刘姥姥:

刘姥姥忙说道:“一早就往这里赶咧,哪里还有吃饭的工夫咧。”…… ……

说话时,刘姥姥已吃毕了饭,拉了板儿过来,舌詹舌咂嘴地道谢。

平儿答应着,一径出了园门,来至家内,只见凤姐儿不在房里。忽见上回来打秋风的那刘姥姥和板儿又来了,坐在那边屋里,还有张材家的、周瑞家的陪着,又有两三个丫头在地下倒口袋里的枣子、倭瓜并些野菜…

她只顾上头和人说话,不防底下的脚滑了,咕咚一跤跌倒。众人拍手都哈哈地笑起来。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

宝玉和妙玉陪笑道:“那茶杯虽然脏了,白撂了岂不可惜?依我说,不如就给那贫婆子罢,她卖了也可以度日。你道可使得?”妙玉听了,想了一想,点头说道:“这也罢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没吃过的。若我使过,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她。你要给她,我也不管你,只交给你,快拿了去罢。”宝玉笑道:“自然如此,你哪里和她说话去越发连你也脏了。只交与我就是了。

林黛玉忙笑道:“可是呢,都是她一句话。她是哪一门子的姥姥,直叫她是个‘母蝗虫’就是了。”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看看引用的段落,都是对刘姥姥最粗俗的描写。有些描写特别无礼,既是刘姥姥的无礼,也是作者的有意为之。尤其后两段,宝玉称呼刘姥姥贫婆子,妙玉宁可砸碎也不愿意要刘姥姥用过的杯子,而林黛玉叫刘姥姥“母蝗虫”更是现今广受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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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都表明作者曹雪芹的一个态度。他用最喜欢的三个人来不屑于刘姥姥,恰恰表明了他内心深处对刘姥姥行为的不以为然。我们都认为怜贫惜老,曹雪芹应该不至于如此的作践一个生活在温饱线的贫穷老太太。可事实呢?并不如此。那是什么原因造成他对刘姥姥的褒贬不一呢?我们上面也说了。不确定抄家后饥寒交迫的曹雪芹也不是也向刘姥姥一样四处打秋风。曹雪芹经历了刘姥姥的一切,内心深处对这样的行为痛恨却又无能为力。那么对刘姥姥的不敬,是不是也是作者对自己的行为的一种深深的自嘲和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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