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一个女人心里都埋藏了一个不可能的盖世英雄。
他什么都好,周身风光,在风里跑起来很帅,耍起宝来无边无际,有时候还会摸摸你的头搂着你对你露出好看的笑容。
你把他当作一生最好的归宿,满身欢喜等他脚踏祥云来娶你,你猜中了开头,却没能猜中这结局。
7.8岁的时候我和三哥对着电视屏幕,看着城墙上突然被孙悟空上身的夕阳武士,笑的满地打滚。
而后模仿着夕阳武士和紫霞开心的拥抱在一起。
那时年纪小,只觉得站在城墙上的姐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特别适合她的名字---紫霞仙子。
7.8岁的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前世今生,也不懂什么叫爱恨纠葛。
不懂那一句:“谁拔出了我的紫青宝剑,谁就是我的意中人”。
更不懂那穿着红嫁衣的姑娘为何泪眼朦胧看着前来相救自己的人。
只懂得好看的姐姐哭了,然后又笑了。
过了3年,刚刚10岁的光景,看了几部打打杀杀的武侠剧,看到了“喜欢”一词,托腮问三哥:“为什么郭靖要对黄蓉说他喜欢她?”
彼时三哥已经算半个百事通,算的出数学老师写在黑板上最难的奥数题。
可他想了许久,还是对我摇头:“我不懂,大概就是口头禅吧。”
我望着电视屏幕里那张和紫霞仙子一模一样的脸,还和几年前一样,舍不得离开眼,怕错过她一分一秒的盛世绝颜。
她总穿翠青色的衣服,她刚出场脏兮兮的惹人发笑。
她站在船尾叫靖哥哥,风吹起她的鬓角,湖水在背后黯然失色沦为背景。
郭靖站在岸边傻傻看着,私心想着:这莫不是仙子?
我在电视屏幕前拍手欢呼,也学着黄蓉叫靖哥哥,大声喊着:“她就是仙子,她以前是紫霞仙子啊。”
三哥笑我发傻,而后问我:“黄蓉叫郭靖为靖哥哥,那你叫我啥?”
我头也不抬的答:“三哥”。
过了5年,时针从1999转到2004,家里墙上紫霞仙子的贴画,从水红退变为看不出的淡红,床头的《萧十一郎》也被我翻烂了好多页。
那时候已经知道电视剧和演戏是什么回事,和三哥讨论谁来演这个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沈璧君才比较合适。
我们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交给对方打开,赫赫然四个字:紫霞仙子。
是了,除了看到至尊宝会笑到让人心醉的紫霞仙子,谁又能诠释好”天下第一美人”的沈璧君呢?
除了她,谁又能不失脂粉,不戴珠玉,却美得不染尘埃,美得让人几乎连呼吸都已停顿。
温柔动人得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突然自地面消失,乘风而去。
她曾嫣然的一笑:“你放心,沈家的金针,毕竟不是用来绣花的”。
她也曾抱起血泊中的萧十一郎时,瞪视着那些阴险虚伪乘人之危的伪君子们。
灵秀的眼睛中闪烁着火一般燃烧的愤怒与仇恨:“滚!滚开!全都滚开!无论谁再敢走近一步,我就叫他后悔终生!”
我惊讶于这个美丽温柔的仙子眼神里为爱奋不顾身的光芒是那般炽烈。
不管是从佛祖那里逃出来寻找能拔出宝剑的意中人的紫霞仙子。
还是在醉仙楼中遇到傻小子郭靖的黄蓉,亦或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沈璧君。
她对爱情的执着从未改变过,她爱了,那便爱了,不管天地变化,沧海桑田,此情此心,永生不改。
过了7年,那年冬我21,三哥22,昔日揪住头发相互打闹的小玩伴,早已历经离别,懂了情绪。
三哥陪我看了一场我从头哭到尾的《大话西游》。
看着她宣布整个山头都是她的,至尊宝也是她的,看着她向至尊宝表白心意,被推开被拒绝。
看着她举剑要杀掉至尊宝,又被他的告白感动。
最后看着她眼神飘忽的看到变成孙悟空的至尊宝,她恍恍惚惚似又想起前尘往事,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无奈又倔强的背影。
可这是她的来世,喝过了孟婆汤,走过了奈何桥,月老许她这辈子相伴于有着相同样貌的夕阳武士。
若她知晓,该是开心的吧。
我转过头泪流满面问三哥:“是不是有一天,我们也会永远分离?”
三哥依旧学着夕阳武士,就像小时候那般拥抱我:“会,但我努力,尽量不让你我有生离。”
这话,就如紫霞仙子的一眨眼,被我一记好多年。
思念如马,自别离,未停蹄。
不记得过去几年了,也许是不想记得。
守着湖南台的《偶像来了》,看我从7岁喜欢到27岁的仙子,还是那爱笑爱闹又温柔的模样。
这样真好,人生百年,谁不曾大闹天空,睡不曾头上紧箍,谁不曾爱上层楼,谁有不曾孤单上路。
我爱的那个仙子尽管也受过千万伤害,却最终还是获得了完满无缺的幸福。
她见证了我青春里唯一的一段刻骨铭心,感谢她演出了那个让我心碎哭泣的紫霞,让我明白有些成长,终究要舍弃掉什么。
或许是回忆,也或许是爱情。
又或许是那个说着不和你生离,却又不得不生离的人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