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5日,据媒体报道,唐代诗人杜牧墓被曝已成菜地 。专家呼吁恢复建纪念馆。看后不觉让人唏嘘。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逝去的英雄豪杰亦或才子佳人,无非是黄土一抔,青碑一座。幸运的有祠堂楼馆祭奠聊以寄托怀念,更多的则是雨打风吹去,不知去向了。
想起杜牧的那首经典的《赤壁》。“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作者借古战场遗留下来的一件古兵器伸展开去,抒发对前朝人事的感慨。他并没有抒发对这次战役主人公周瑜的钦佩赞叹。反而说如果周瑜当年若不是因为东风提供方便,那整个战役甚至整个三国的历史都要改写。
我们可以从中读出杜牧的萧索和失落。读出他对机会的渴望和对功成名就隐隐的向往。
杜牧,晚唐著名诗人。其人年少聪慧,多思善学,二十三岁时即写成传世名篇《阿房宫赋》,二十六岁高中进士,历任弘文馆校书郎,左补缺,员外郎,刺史,史官修撰,中书舍人。
杜牧诗作虽不似李白杜甫特色鲜明,吟诵者众,但因其诗作多以咏史抒怀为主,思想深刻,意蕴深沉,多切经世之物,在晚唐成就颇高。 杜牧人称“小杜”,以别于杜甫。与李商隐并称“小李杜”。著有《樊川文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首小诗一个难字没有,一个典故未用,确将清明节的春雨不断,行人的凄迷纷乱完美交融到了一起,成为清明诗篇的不二代表。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出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首《山行》,寒山与白云相映衬,石径人家相呼应。但这并不是作者的向往,他在山前驻足停留,是因为眼前如火的枫叶,令人沉醉不能离去。你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作者对有生命的赞美,对生机勃勃,热情洋溢大自然的喜爱。诗人内心大抵如火红枫叶一般灿烂,也向往璀璨如云霞的生活。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作者以景写情,由歌曲之靡靡牵出“不知亡国恨”,借讽“歌女”的声色享乐来批判权贵的荒淫无度。成为各朝各代国家危机存亡时刻的警示名篇。
因为对现实政治的关切,他的诗往往叙议结合,却警拔精悍,常在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自出手眼,读来一新耳目。但是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他“十年之约”的故事。
杜牧“十年之约”的故事,还是很有些浪漫色彩的:
话说唐大和二年(828年)时湖州刺史崔君,与杜牧关系好,邀请杜牧来湖州游玩。杜牧一到湖州,就领着四处周游设宴,“凡优姬娼女,力所能知者,悉为出之”,没想到杜牧眼头高,没一个美人看在眼里,说“美矣,未尽善也”。后来杜牧就给崔君出主意,要他组织“水戏”(个人理解是在河面上搭台唱戏,不知对否),到时全州百姓都出来观看,没准就能找到美女。
果然,到“水戏”开始那天,两岸观众如云。谁知从早晨直到下午,杜牧乘着小船来回顺着河道走,竟然没有看中一个美女,一生气上岸了。刚一上岸,就发现人丛中一个老妈妈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杜牧看了之后,直赞“此真国色,向诚虚设耳。”于是就把这娘两个又接到船上,告诉说要娶此小女子。这娘俩可是害怕,于是杜牧又说,现在不娶,以后定要娶。老妈妈说,以后又不是个准确时间,如果不来怎么办?杜牧说:“我不出十年,定会到湖州作太守,如果十年不到,你们就随便。”这个承诺,老妈妈也替女儿答应了。于是杜牧又给了很多金钱作为“押金”。这之后,杜牧就一直想着湖州了。不过杜牧那时候官职还小,所以诺言也一直未能实现。
后来,杜牧官至黄州、池州、睦州太守,一直到周墀做了宰相,通过这个老关系才如愿以偿,作了湖州刺史。不过这时候距离他当年的承诺,已过去十四年了。十四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也已经嫁人三年,生育两子了。
后来杜牧派人把这娘两个找过来,质问老妈妈,你们既然收了我的礼金,答应我了,为什么要反悔?老妈妈回答,你只约了十年,如今已过去了十四年,所以女儿也嫁出去三年了。杜牧一听,觉得老妈妈说得实在在理,事已至此,强迫肯定不行,于是,只好作罢,给她们了一份厚礼,让她们走了。
伤心惆怅之余,因而赋《叹花》一诗。
“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荫子满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