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孩子》是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最后一部,讲述了埃莱娜和莉拉的中年和老年。埃莱娜回到那不勒斯和尼诺同居,并且和尼诺生育了一个孩子,之后和尼诺分开。莉拉和恩佐建立了自己的计算机公司,逐渐替代索拉拉成为那不勒斯大家惧怕和敬畏的人,莉拉也和恩佐生育了一个孩子,然而,这个孩子在四岁的时候失踪了。
一、若四十年后回望当下
埃莱娜的三个女儿各自长大,结婚生子。在埃莱娜老年时,三个女儿一字一句朗读埃莱娜曾经出版的小说,埃莱娜觉得无比的刺耳,回顾这几十年,当时的文字反应工厂对工人的压迫,反应女性地位,反应那不勒斯糟糕的社会环境,“现在让我觉得烦恼的是,我写的任何东西都没能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那些顺利出版的书取得了小小的成功,让我几十年都生活在幻觉里,让我觉得自己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工作。”
我不禁开始思考自己当下在做的事情。何为有意义?人类作为这个星期上的一个物种,和其他曾经出现或将来会出现的物种相比,并没有太多特殊。恐龙当年思考过他们做的事情的意义吗?玫瑰会思考他们成长和绽放的意义吗?我不知道。我也回答不了何为有意义这个问题。
我们认为人是自私的,社会大环境偏向于将“有意义”定义成对他人的正外部性。在这种定义和宣扬下,人与人之间关系融洽,每个人的福利都得到了提升。这里的福利,或许就是幸福快乐。所以,绕到最后,是每个人各自体会到的幸福快乐。这种正外部性,可以跨越时空。时间维度上,百年前名家留下他们的著作,后人在阅读中获得了幸福快乐,我们也被鼓励留下万世流传的佳作。空间维度上,做一些能提升当下人们福祉的事情。功在千秋万代,听起来会更有意义一些,因为时间维度上覆盖的群体数量比空间维度上会更大,毕竟时间无穷无尽。
那么,一个有趣的问题是,人们为什么会在乎“千秋万代”?人终有一死,看不到身后之事,所以,关心千秋万代,是因为物种的同理心?还是说,人看不到身后之事这一说法,是有待商榷的。还是说,人本心里就是有这样一种满足感,自己做的事情福泽的人群越广,自己在此刻收获的内心满足感就越高,幸福快乐在当下就实现了;如果是这样,倒也不必鼓吹“有意义”,因为人们自己就会根据内心的满足感来选择自己的行为。
二、体验一遍人生
看完那不勒斯四部曲,跟随着埃莱娜的视角走完了人生的绝大部分。这对于我而言是很新鲜的体验。体会人物的喜怒哀乐,用他们的视角在小说塑造的环境中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后发现,人到中年或老年,变成了自己幼时憎恶的样子。小时候面对喜怒无常的父母,自己最终也成为了大喊大叫的父母。拼命想走出父母的影子,最后发现这些影子出现在了中年自己的身上。如果每一代人都做过这样的努力,但是最终都失败了,想来是有客观原因的,这不是靠自己一厢情愿就能改变的。那些歇斯底里,在小孩看来不可理喻,但是在大人看来,那是生活琐碎到他们作为一个正常人需要发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