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地开罗机场的时候已将近中午。巴士开了没多久,路上的钢筋水泥逐渐被土黄色的、颓败的土房子代替。领队小陈在前面用麦克风介绍着行程的注意事项。有人用中文问,前面坐在第一排的外国人是不是我们的导游。领队解释,那只是带我们去餐厅的工作人员。作为非洲第二发达的国家,埃及的经济主要靠旅游业。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比较多,也算是比较体面、受欢迎的职业。埃及的旅游服务很细,在机场帮我们办理入境手续的、带领我们从机场到餐厅的是不同的人。不像中国,往往是导游一个人负责一切事宜。领队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无奈。人之常情。
机场附近或许是比较偏远的地方,比较荒凉。快到金字塔附近的餐厅时,两旁的道路变得很窄,车辆和行人多了起来。旁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店铺。车辆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铺面前停了下来。踏出车门,就看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整洁的高个子男生,乌黑的短发,五官深邃。他好像在等人。没来得及细看,这无情的阳光让人晃眼。十月底的埃及,虽然说没有七八月那么热了,但是中午的太阳释放出来的热情可是丝毫不减。
餐厅在二楼。领队小陈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拥抱。那是我们的本地导游,阿穆。餐厅人不多,吃的自助餐。烤鸡肉有点糊,其他肉类并不多,倒是有各种米饭。味道一般,但是第一次吃本地菜的新鲜感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想到,从那之后接下来的每一顿本地餐食的烤鸡都是糊的,明显带有黑色部分。这里最常见的餐食就是烤鸡或者炖牛肉,搭配齁咸的米粒汤、番茄黄瓜和不知名的绿叶子的沙拉。有的炖牛肉还不错,但是烤鸡无一例外比较差,又柴又淡,好像都没有放油和盐,配的酱汁也不得劲。豪华酒店的餐食也不例外。看到厨师把牛肉和鸡肉做成那样子,不免觉得可惜。在红海下榻的酒店里尝了一次现场煎出来的鸡扒,不咋地。第二次看着不太一样,再尝,还是那个样子。就一个简单的鸡扒,也能煎成那样子,是怎么好意思在前面放个盒子收小费的?当然,我没给小费。蔬菜都是水煮的,什么调料都没有,让你自己端到餐桌上撒盐。这里的民众给我的感觉有点太懒了,懒得怎么研究食物怎么做会好吃,更不用说其他方面了。
确认餐厅的厕所是免费了之后,我往厕所的方向走去。金字塔景区里面的厕所是收费的。在埃及的这一个星期里,我们遇到的收费的厕所还是占多数。一般收二十埃镑,大概是三块钱。阿穆告诉我们,埃及人的工资普遍比较低,只有两三千,所以要靠小费生活。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袍的女孩,浓眉大眼,看起来至多二十来岁。她拿着拖把,微笑,然后指了指她右手边。我点头致意。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并且看我的目光很热切。是期待着我给小费吗?我犹豫间几步就走出去了。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个在厕所干清洁的女孩,除此以外,我们遇到的其他所有干服务行业的都是男性,包括酒店的清洁人员。
阿穆说埃及的女性不会在酒店工作,因为下班晚,对女性不安全。这应该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或者一个说辞。埃及是一个穆斯林国家。即便不是所有家庭都要求妻女穿黑袍、遮头发和眼睛,总体来说,埃及女性的地位是远远不及男性的。到今天,埃及还是一个允许男性娶四个老婆的国度。阿穆有一个老婆,四个孩子,但是他一直说他现在的老婆不好,他在努力,希望娶第二个老婆。后面更是一直说,拉美西斯二世是他的偶像,因为这位法老有一百个老婆,两百个子女,活了一百岁。我一度以为他说娶第二个老婆是开玩笑的。行程快结束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可能是认真的。阿穆五十岁,但是不显老,看着就三十多,至多四十岁。一九九六年的时候,他去南京师范大学当交换生,学习中文。他已经当了二十几年导游了。但是说实话,他的普通话口音挺重的。或许不叫口音,就是感觉他说话很黏糊,有的时候听不明白。他说得最标准的普通话就是催促我们的时候喊的“走啦走啦”。那真是“地道”。
金字塔游人挺多的,一眼看过去,以欧洲人为主。这里离欧洲近,消费又低,他们喜欢跑来接受古老文明的洗礼,再到红海去晒太阳。
检票进门之后,首先就看到几个玻璃展柜和几座建筑模型,介绍着金字塔搭建的工具和基本知识。阿穆只用了五分钟左右就讲解完,然后带着我们坐上景区的区间车。我们第一个参观的景点是狮身人面像,然后坐车往回走,参观金字塔,最后是可以同时看到三座金字塔的观景台。车开出去没多久,金字塔赫然映入眼帘,车上许多游客纷纷拿起手机拍着,我也不例外。我们这十几个醒目的中国人,一直坐着,直到最后一站。我坐在靠近后门的位置,每次上来游客,都看到好奇的目光看过来。我想我身后打量的目光也不少。这倒没有引起任何不适或困扰,我也打量着他们。幸好我带着墨镜,可以大大方方地看,又不引起注意。在倒数第二站的时候,几个埃及游客抱着几个孩子从后门下车,看了我几眼。车门已经关上。司机在等着前面的车开出去。那刚下车的一家子埃及人就离我几步远。透过墨镜望过去,小孩子长得好看,大人也好看。我想拿起手机拍照。但是距离太近了,贸然拍照会不会冒犯他们?我还在犹豫着,突然那一家埃及人中的男子也看过来,对着我绽开一个笑容。我也报以笑容。下一秒,他笑着挥了挥手。我也挥了挥手。车开出去之后,我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我的手机没有记录下来这一刻。不过,我在心里记下了。
没下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到狮身人面像了。这座巨大的雕像的面和尾巴都已经破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靠近的时候,才对这块大石头的庄严肃穆有了实感。阿穆带我们来到拍摄的最佳位置,并教我们怎样拍跟狮身人面的“接吻照”。
金字塔景区里有三座金字塔,最大的是胡夫金字塔,高137米。另外两座是胡夫儿子和孙子的陵墓。四周散落的,体积更小的金字塔,是胡夫妻子们的陵墓。从远处看,能看到整座金字塔。离近的话,从底座的大石头往上看,只看到一块块的石头垒砌起来,看不出三角形的模样。金字塔的顶上一直有乌鸦盘旋和停留。我们没有入内。木乃伊都在博物馆。再说了,保持一点神秘还是挺好的。我一个人绕着胡夫金字塔底座的两边走着。绕着走一圈是不够时间的,而且也没必要。时不时有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拿着手机靠近,用英语问,“Photo?”。我摇了摇头,他们没纠缠。景区里很多小朋友,看来不少都是在兜售生意。整个旅途中,稍微留意,就能看到很多这样年纪轻轻就出来赚钱的小朋友。有的甚至赤脚,黑黢黢的。
后来说起这事,旅行团中跟我搭伙的姑娘说,她也遇到当地要拍照的小孩子了。不过那些小姑娘是要跟她合影,不是给人收费拍照。看来,无论在哪里,异域面孔对于小孩子来说都具有不小的吸引力。
埃及博物馆坐立在比较繁华的市区。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博物馆门口已经停满了旅游巴士。一进馆,阿穆就强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非复刻品,除了进门处的罗塞塔石碑,真的石碑在大英博物馆。阿穆调侃,大英博物馆三分之一是埃及的东西,三分之一是中国的东西。
博物馆里有很多栩栩如生的、大小不一的关于法老王的雕像,也有展示普通人家庭生活的展览品,当然还有埃及的莎草纸。阿穆指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挂着的约三千年历史的莎草纸古迹说,你们说中国发明了纸,其实埃及比你们更早发明纸。我们一行人沉默。阿穆马上又说,当然啦,埃及的莎草纸制作时间需要很长,不方便。言下之意就是,无法延续。他带我们看了一些他觉得有代表的展品,包括最小的胡夫雕像,画着眼线戴着假发的法老王和妻子雕像,Gucci配色的古老箱子等等。二楼陈列这许多具木乃伊,有装躯体的匣子,也有装木乃伊内脏的罐子。他们大都身材短小,毕竟许多都是近亲繁殖。
出了博物馆,迎面就碰上了许多拿着冰箱贴、莎草纸、木乃伊雕、帆布袋像等各种纪念品的男性。“1 dollar, 1 dollar”。一美元七个冰箱贴,价格便宜得很,但做工一看都是比较粗糙的。团里有个加拿大来的退休大叔买了冰箱贴,他的中国妻子看到后,白了他一眼。
哈利里市场是开罗老城区一个有名的露天市场。入口处一排的餐厅和咖啡馆,许多游客坐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旅行团集合。市场究竟有多大,毫无概念。阿穆指着前面的一路道说,直走走到头,然后走回来,不要进去巷子里面。我和同行的姑娘慢慢地走着,看看左边的摊子,再看右边的摊子。跟其他地方景区的市场一样,买的都是有当地特色的东西,杯子杯垫丝巾雕像钥匙扣背包t-shirt,只是这里的东西都印着埃及当地的元素,法老王,尼罗河,金字塔,红海,和神庙。我们两个明显是游客的人走在期间,一路上少不了商贩的招呼。有的说英文,有的说简单的中文,也有人把我们任成了日本人。其中有一个卖精品饰品的店铺小哥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不是简单的“你好”,“中国”,而是完整的句子,比阿穆的还要流利,我们多看了他几眼。其他时候我们都是充耳不闻,只顾看我们的,走我们的。很快,直道走到头了,我们决定右拐进去看看。市场里面纵横交错,藏在数不清的店铺,密度更甚,商品更多,名副其实的琳琅满目。
走着走着,岔道上挤满了游客,我们好奇往前。在这个交叉口,古老的拱顶矗立,窄小的通道两旁铺满了五颜六色的商品,其中夹杂着或高若成人或小如拇指的铜器和银器。这些斑斓铺开,爬上墙,一直爬到拱顶。好一个一千零一夜的阿拉伯世界!为了避免迷路,我们决定只转一个弯进去一个道口就绕出来。回到集合点的时候,我们两靠在路边的护栏等着。
有穿黑袍露脸的小姑娘,拿着册子和装着类似颜料的塑料袋走到我们跟前,用还算流利的英文问,要不要弄一个纹身,边说边翻开手里的册子展示不同图案。我们摇头,嘟囔着nonono。她没有马上放弃,翻册子的动作不停,继续介绍,只要一美元,很快的。最终她还是走了。接下来我们遇到了第二个、第三个兜售同样服务的姑娘。我们旁边的白人女性也招来了商贩。明确被拒绝之后,小姑娘重复着how much,她以为只要价格更低,对方就会愿意尝试。餐厅的员工拿着餐牌,对每个路过的游客急忙喊上几句。头顶着类似囊的食物的大叔叫喊着,希望吸引当地人和游客。穿着白袍的男子身上挂满饰品,手里还拿着帆布袋,举到我们面前。有拿着项链的商贩追着游客,极力想促成生意。小哥哥端着放着饮料的托盘,穿梭期间,寻找着口渴的游客,还要避免被东窜西跑的小男孩撞到。
彼时,已近黄昏。哈利里市场入口不远处的几座白色清真寺已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一群又一群的鸽子盘旋,不时落下来捡捡地上的零碎食物。对了,烤鸽子也是埃及的一个特色菜,只不过他们不懂得如何烹饪。比起广东的乳鸽,真的天差地别。
埃及90%的面积是沙漠,非常干旱。所以尼罗河多么重要,多么伟大啊。这条世界第一长河孕育了古老的埃及文明,孕育了许多非洲国家,也是许多故事的灵感来源。
夜游尼罗河的游船一层是餐厅。我们是最后一批登船的,也是唯一的一群中国人。船上提供自助餐,餐品不多,但是难得味道不错,比星级酒店做的还好吃。餐厅中间空出了一块地,穿着西装的大叔弹着吉他。饭还没吃完,表演正式开始了。大叔换上了小提琴,拉出大伙熟悉的现代欧美歌曲,一首接着一首,还带着大家拍手打节拍。琴声结束,大伙纷纷鼓掌。突然音响传来强烈的鼓声,我正疑惑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穿着闪亮裙子的肚皮舞舞者从我座位后轻盈地一跃而出。一头黑色卷发的女舞者,赤着脚站在中间,随着鼓点抖动身体,一会是胸,一会是臀部带动腿,一会是肚皮,灵活得不可思议,跟鼓点完美契合,仿佛她本身就是音乐的一部分。她精致美艳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大方又自信,没有一丝献媚讨好的感觉。她拉起了一位在拍照的白人女性的手,邀请她一起跳。那位游客抗拒了几下,在周围的起哄声和她儿子的怂恿下终是放下了手机,随着舞者的脚步来到中间,跟着她扭了起来。僵硬又笨拙,但是无人会责怪会嘲笑她。我和同桌相视一笑,大家都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千万别拉我上去!”。表演持续了好几分钟,舞者时而转圈,时而伫足。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一直在舞蹈,她的裙子和她的秀发也一直在舞蹈。直到音乐声停止,她张开手臂,鞠躬,秀发一扬,完成了谢幕。
接下来是穿着传统服饰的年轻小伙的旋转舞和歌曲演绎。胖胖的男歌手看到中国人的面孔,还演唱了甜蜜蜜。在表演结束后,歌手告诉我们,他还会另外一首中文歌,但是记不起名字。他哼了几句,我们异口同声地喊出了“月亮代表我的心”。阿穆说,埃及人喜欢中国,讨厌美国。或许是真的。但是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他们喜欢美金,大部分人会说简单的英文,也会像讨好中国游客那样讨好美国游客。
船舱里欢声笑语,甲板上只有零星的谈话声。微风吹拂,在两岸灯火照耀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河面的细小波纹。游船行进缓慢,几乎察觉不到它在动。也许是时间变慢了。
尼罗河流经的历史名城还有卢克索,距离开罗六百多公里。
最大的神庙卡纳克,拥有将近四千年的历史。入口两边坐立着一排狮身公羊雕像,好像在列队欢迎法老和太阳神。再走进去就看到高高的塔门,塔门下立着高大的拉美西斯二世的雕像。雕像的脚底处雕刻有一个小像,那是拉美西斯二世的一个女儿,也是他其中一个妻子。穿过塔门,高达十几二十米的柱子林立两旁。即便是见过不少宏伟的历史遗迹,我还是感到深深的震撼。我想,没有人会不感到震撼。一百多的大柱子,直径两米多,每根柱子上雕刻有文字和带有颜色的图画。置身其中,每个人都会显得很渺小。雕刻的图形多是太阳神、法老、生命之钥和一些图腾,例如蛇、羊、鹰,还刻画了祭祀和其他的宗教仪式。阿穆教我们如何辨认一些关键图形:头上两个羊角的是太阳神;没有羊角的是法老;有画男性生殖器的是爱神。他一开始说的是”做爱神“,可能考虑到中国人在这方面比较内敛,马上就改口称”爱神“。
帝王谷是法老和贵族的岩穴陵墓区。整个陵墓区依山而建,这里的山头像三角形的金字塔,而且地势高,可避免洪水侵扰。这个景区发掘了62座陵墓,但只开放了一小部分。每个陵墓外都排着长队,幸好队伍前进的比较快。进去每个陵墓,都要走一段下坡的隧道,两边的岩石墙体上覆盖着还没掉色的壁画,画的是各种仪式活动和重要的人物。越往里走,越觉得闷热,几乎没有通风。我们一行人有老人不等走到陵墓最里面就转身离开了。隧道过后可能有一个小小的台子可参观,有的陵墓的下坡路就二十来米,跟着队伍走到头就遇到围栏,只得转身从队伍的另一边出去。
卢克索神庙坐落在市中心,尼罗河的东岸。我们没有入内,只在马车上匆匆看了几眼。坐马车是这里的游客项目。一辆马车坐四个人,包括控马的埃及小哥。我坐在了前面,埃及小哥的旁边。一行六辆马车在大街上“哒哒哒”地前进,在汽车中间穿梭。马车与汽车并肩,神庙与现代建筑相邻,历史与现代结合,这就是卢克索,这就是埃及。
可想而知,一路上,我们引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我紧张得一手紧紧抓住座位边沿,一手抓住我的挎包。马车行驶中,埃及小哥把马鞭递给我,示意我执鞭,我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虽然紧张,我的注意力被路上的风光大大地分散了。尼罗河上对岸的太阳即将西下,金色的光芒笼罩着这座城市,让它一下子变得更加古老了。我们达到了帆船码头。下车前,我打开了钱包,翻着找一张五十埃镑。埃及小哥探过身来,指了指二百的纸币,说this one。我拒绝,告诉他我们导游说了只要五十。埃及人会抓住一切要钱的机会。码头上停靠着许多帆船,我们跟着导游穿过长长的木板到最里头的那条船。埃及小男孩看到我们中国游客,迅速走上前,对着我们,用中文说“小费,小费”。
两个大人和一个小男孩负责接待我们。船开动之后,他们打起了鼓,小男孩站在桌子上舞动身子,又拉起了游客一起跳舞。而我的心思此刻都在对岸上。长条状的白雾覆在了对岸岸边,遮掩了一部分的建筑,另外的部分笼罩在逐渐染红的夕阳下。金色的尼罗河流动着,托着我们驰骋在一片辉煌中。
除了尼罗河,海洋对埃及来说同样重要。
开罗离红海度假区将近七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入目所及皆是大片的荒漠,以及远方那狭长的红海。红海位于非洲东部和阿拉伯半岛之间,通过苏伊士运河与地中海连通,盐度高。阿穆告诉我们,很多欧洲来的人都认为红海是最漂亮的,因为附近没有工厂,完全没有工业污染,很干净。
我们住在红海景区里的一个度假型酒店。酒店里有大小泳池若干个,大批的欧洲游客在那晒太阳。酒店不远就是海滩,海滩上的躺椅也躺满了欧洲人。别人都是清凉着装下水,我和同伴都是休闲正常着装。我们不游泳,但也脱了鞋在海边蹚水。海水没有想象中那么凉,确实很清澈,近岸的水中也能小鱼游动。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了一段距离,海水都没过膝盖。等太阳完全下山了,我们又去附近的商品店逛了逛,游客并不多。
坐船出海的地方离酒店比较远。在沙漠里开了快一个时间才到达上船的地方。在白天的太阳照耀下,红海闪闪发光,难怪有“玻璃海”的别称。船一开出,热情的船员就放起了音乐,有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走到甲板上人群中去,跳起了舞,还拉起一个个游客参与进来。其实每个船员都黑。整个埃及的紫外线非常强,更不要说经常在海上漂的人。船离开码头一会,我们就到船底下看海底的世界了。小小的船底放在二十来张小板凳,两边是玻璃,这样的话,就算不浮潜,也能看到海底世界。渐渐地,珊瑚多了起来,鱼群也过来了,还有几只海龟。每次人群中有呼喊声,我就知道肯定有海龟或什么大鱼过来了,连忙趴在玻璃上,瞪大眼睛。当然,手机的相机也随时保持开启。
船停下来之后,大家开始换泳衣,或者直接下水。不远处的岸边是一排排房屋,房屋背靠红褐色的岩石小山坡,再后面,目光看不见的地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沙漠占比这么高的埃及,跨了亚洲非洲,又靠近欧洲,两边靠海,又有长河穿过。难怪历史上那些强大的帝王都来征服埃及,在这里建立伟业。阿穆介绍自己的第一天,就有人问他,他属于阿拉伯人吗,是哪个种族?阿穆说,埃及人是“杂种”(原话)。历史上,许多国家的人来过埃及,统治过埃及,所以埃及人都是“混血”。
这一趟旅程,阿穆强调的最多的两件事,一是:他要娶第二个老婆;二是:这个有三千多年的历史,那个四千多年的历史,比中国的xx历史还要久。他为埃及悠久的历史文化骄傲,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古老的文明,曾经的辉煌,谁不盼望着再次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