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五年春节回想

仿佛一瞬间过年的日子又结束了,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呆在家里。去年刚刚辞职当上自由人前,曾经写过一篇告别职场文,其中有几句是“I will be having enough time to do other interesting things like martial arts, reading books, travel, taking care of my family members, all really mean a lot to me.”这篇文章最终没敢发表在朋友圈,因为怕爹妈知道了担心,怕亲戚朋友们知道了指手画脚,怕终究也实现不了照顾家人相反给他们添了麻烦。这个春节终于让爹妈、亲友邻里们有充足的时间了解到,曾经村儿里的最好的大学生,原来已经没有工作了,不上班了。

除了玩儿之外,还在写写公众号。

啥是公众号?

叔,我给你说,你看这微信联系人里,不是有个公众号吗?你看我关注了好几个,有街道的,有国家单位的,也有个人的。这个就是我注册的。你看,我写了好几篇文章了,以后关注的人多了,我还能打广告挣钱。

哦。。公众号,好好。

一旦将这个事实公之于众,我的负罪感也没那么强烈了。毕竟,不是还有个公众号写文章么,不算完全无业。

剩下的时间,除了偶尔有人还会忍不住说说“该结婚了,该抓紧了”,大部分时间都比较安稳了,连俺娘也忍住不说了。所以这简直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过得最舒坦最开心的一个春节。

春节,就像一个纽带把我跟故乡连接起来,无论我飞多远,它定时定点把我拉回来。

故乡,有时模糊得看不清楚,有时又具体到一棵树,一条路,一口好吃的,一次冰冷的水里洗菜,一次老人永久的别离。故乡是土土的,让我有时不敢对外人说“俺是农村的”;它比不上城里干净,也没有城里方便,它甚至没有跟着时代一起进化,还是多年前的样子——北方的农村。我家里现在还有我父亲干木匠活的一整套工具,摆在地面上铺展开蔚为壮观;一个本家家里还留着磨盘。可是,它又是鲜活多样的,谁能说生活在城市高楼里的孩子,比生活在农村的孩子见过更多的蓝天白云小河大树呢?

故乡并不是与世隔绝的净土,也有人情世故,也有唾沫星子淹死人;它所在的小县城,或甚至市,也脱不开人情社会;也有官x勾结,狗腿子,村霸x霸,小民难当。再好的想象也敌不过无情的现实。这就是我纠结的地方,有家难回,落叶难以归根。但是,春节这段喜庆祥和的日子,很大程度上将这些黑暗的东西掩盖或隐藏了起来,让人能够安心沉浸于过节的气氛中。

一个不能忽略的观察是,村子在老去。这不是说没有孩子,而是孩子们随父母搬到了城里——虽然城和村,从空间上已经分不出界限,但是孩子们日常生活跟村子已经脱离关系,也不再时常踏入这个村子。在过年这个不同寻常的节日,由于长辈们还在村子里生活,他们不得不来探望,这差不多成了为数不多的回村看看的机会。我能感到,以前那种孙子孙女们围绕着爷爷奶奶其乐融融的场景,已经不能再提了,不合时宜了。



腊月二十七,父亲在制作祭祖用的纸锞子


腊月二十九,父亲在院子里垒起锅台炖肉。村里有监控不让烧柴,但我们相信他们过年不会管的


腊月二十九,父亲在院子里垒起锅台炖肉。灶台的柴火里烤上红薯
腊月二十九,父亲在院子里垒起锅台炖肉。灶台柴火里烤上红薯


正月初一,跟俺娘去我高中母校打扫卫生,顺便找找当年的教学楼。她现在是这个学校的清洁工
正月初一,跟俺娘去我高中母校打扫卫生,顺便找找当年的教学楼。当时的食堂,以前它前面是操场,没有什么树。现在长满了树。


正月初三。我的母亲看着电视忽然就躺下睡着了


正月初六,天气晴。亲戚走后,去家前河里洗拖把打扫卫生
正月初六,天气晴。亲戚走后,去家前河里洗拖把打扫卫生


李学明:做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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