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自由的道路》(二)
写完《通往自由的道路》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安迪和亨利的形象始终在脑海中沉浮。他们为获得自由付出的沉重代价是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在这里我们暂且把这种代价称之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也有网友对裴多斐的“自由诗”提出质疑,认为生命应与自由同等重要。
而我要说的是,对多数人来说,生命任何时候都可能比自由更重要。即便像安迪和亨利这样有着顽强毅力的人,也是在保证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争取到自由的。
当然也有例外,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被判处死刑后本有机会逃走,他却对学生伯拉图说,我不能走,民主是我提出来的,现在民主表决判处我死刑,我只能面对。
同样为争取自由放弃生命的事例还很多,康梁变法时的谭嗣同在变法失败后本可以逃走,他却选择了留下。
他对老师梁启超说,你必须走,你不走变法无以为继;我必须留,我不留就沒人相信变法的真实性。
这两个事例说明,生命虽然重要,但古今中外许多仁人智士为争取多数人的自由,是不惜牺牲个体生命的。
在《肖申克的救赎》里,除利用19年时间逃出冤狱的安迪,还有许多人物让人难以忘怀,其中最让人揪心的是在肖中克监狱呆了50年的布鲁斯,50年徒刑,这在我国是沒有的。除了死刑和无期,我国最长的刑罚是20年。而这个布鲁斯硬是坐滿了50年牢,而且肉体和精神并无大碍。从20多岁投进监狱算起,他被放出来时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
虽然社会接纳了他,为他安置了住处,安排了工作。按理走出牢房的他,可以衣食无忧地安度晚年了。
然而,在狱中生活了几乎一生的他无法适应新的生活环境,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因为突然被假释,立刻感到生活失去了原有维度,他仍然怀念在狱中图书馆的工作。出狱不仅没能给他带来丝毫的惊喜,反而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空气一样飘在半空中,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和目标。他努力工作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尊严,几乎每个夜晚他都在噩梦中惊醒,他常常不知自已身在何处?他曾幻想用枪打死店主,重回肖申克那个他熟悉的家园。最后,他终于无法忍受这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用一根绳子结束了年迈的生命……
老布鲁斯的死,让我感悟到什么是“体制化”。近50年的狱中生活,让布鲁斯变成了监狱的一部分,在监狱内部,他是图书馆长,是一位受人尊重的有教养的老人,但是走出监狱,他是一名曾经被判过刑罚的囚犯,一个连申请借书证都困难的囚犯,这让他始终无法建立起走向新生活的信心。
不由的想到,真正的自由不仅是来自身体的,更是来自精神的或是灵魂的,身体的自由不代表心灵自由,只有身心自由才能说上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从这个意义上说,老布鲁斯被释放的只是驱体,灵魂仍然被禁锢在狱中。于是他的出狱反而让他走向了毁灭。
不由的想起,在南太平洋小岛上囚禁了27年的南非总统曼德拉,曾经受尽了狱卒葛丽高利的羞辱,面对记者的采访,他说:如果我不能忘记过去,那么我仍将生活在狱中。曼德拉当然是一位有着超级信仰的伟人,监狱囚禁的只是他的驱体他的皮囊,他的灵魂始终是自由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生传奇。在这些重新走上自由道路的人当中,安迪我们不用担心,他一定会找到适应自己的生活。亨利就不好说了,他虽然有两个女儿陪伴,但是等他的钱花完了,他会不会走上老布鲁斯的道路我们不得而知,希望他能快乐的生活,千万别学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