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葵
来往于家和单位的这条路,被隔成了四份,两份同向,两份逆向。同向的两份又分为辅路和快速路,他们或是由树带隔开,或是被栏杆隔开,从一个十字路口隔到下个路口。
快速路上同向是两条车道,一条通常会走快速公交,另一条车道则走其他车辆。
我早上从出租屋出来,都会走一站路去快速公交的始发站坐车,只是为了在这8公里的路上能有个座位。我喜欢坐在最后面一排里面,这样始发站上车坐好后就可以或玩手机,或看窗外,或睡觉,都不会被上上下下的乘客叨扰到。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独处,即使是在公交车上。戴上耳机听着手机里的音乐,仿佛就能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一样。就以为可以恣由恣在了(请允许我自造词语)。昨晚下了场不小的雨,今早上又起雾了,雾到是不大。近处看的都很清晰,只有往远处看的时候,高楼在雾里若隐若现的。天空又是灰蒙蒙的,所以远望的时候,雾又与天空连在了一起分不出来,这就让高楼更显得像“空中楼阁”一般。
往公交车站去的路上,都是早晨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都是在这物质丰满的社会里,仍然很努力的一日三餐,上班了又下班的人。他们一如既往的热爱自己的生活,努力的在追求更高的品质。我不知道哪位与我擦肩而过的,或是在我前面匆忙前行的人,是总监、是经理、是CEO,亦或是“房哥”、“房姐”。
往公交车站去的路上,引起我感兴趣的是一位做环卫工的大爷。他穿着橘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双手倚着一把工具,身子有点佝偻的站在人行路上。他身旁马路上停着他的座驾,一辆三轮车,车后面是一个箱体,只有上面开着口,箱体侧面印着“道路清洁”。除了他倚靠的那把工具以外,他的其他装备都在座驾上了。我是从后方走进他的,先看到的是他座驾后面倒立挂着一把大扫帚。又走近了些看到箱体里还躺着两把铁锹和一个很长把儿的那种撮子(北方话)。从他跟前走过,车把儿上还卡(qiǎ)着一个大号竹子材质的镊子。
他倚在那里。他应该是比我们更早的就开工了,等到上班早高峰这会儿,已经是忙活完一阶段工作了吧,所以倚在那里笑么呵呵看着这帮匆匆走过的我们。我不知道他一早上看过了多少这样“匆匆”的生活,他却依然在我走过的时候,保持着最初的笑容。他的笑容在我脑中一下子悠然了起来,而我们像极了他庭前的那花开落、那云卷舒。
我走到站了。上车了。车子开动了。一天的“匆匆”生活开始了。
那位大爷的悠然,在我脑海里泛起的涟漪像泡沫一样,短暂的留了一小下,然后就破裂了,消散了。
我想他也许又开始为生活忙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