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为何在今天胸口又开始疼起来了呢!如若将一切放弃的话,会否活得更轻松?
木云帆在离婚礼草坪很远的湖面上坐着,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要他步入草坪坐在里面,参加他们的婚礼,还要残忍的祝他们幸福,实在是缺了点勇气。
祝福的话真的能说出口吗?
他抬眸望着蓝过大海的天,没有一点白云,太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眼前忽然一团阴影罩在他跟前。
是季泽宇,今天的新郎官,穿着一袭光鲜的正装帅气的站在他面前。
他微愣,抬头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一言不语。
季泽宇淡淡地问,“你还好吗?”
他眉角上扬,露出一抹促狭的微笑,转而大笑了起来,又面无表情的望着季泽宇,双眼透着鲜红的血丝,布满情绪的凝视着季泽宇,久久才回道,“不算坏。”
季泽宇愧疚的低下头,停了一会,伸手拉着木云帆的手,“满脸胡渣,太不像话了。”
木云帆望着他的后脑勺,任由他拖着走,不小心,心又疼了一下。
不由妄想到,如果今天跟沫沫结婚的不是他该有多好。
季泽宇将木云帆带到更衣化妆室,在杂乱的化妆台上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支刮胡刀,他将木云帆按在椅子上,“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木云帆愣愣的点了点头,望着镜中的他和他,还有忽然出现在镜中的沫沫。
起初一脸怒意的沫沫现在已经一脸笑意,像是抹了一层蜜,小鸟依人般挽着季泽宇的手,“泽宇,摄影师那边出了点问题,你去看下。”
气氛一度尴尬。
季泽宇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将木云帆脸上丛生的胡须刮得一干二净。
季泽宇刚走出门口,沫沫的脸立马阴了下来,双眼黑沉沉的瞪着木云帆,冷冷地冲他说道,“希望你心里没有打着什么算盘。”
木云帆起身理了理西装,讪笑着说道,“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请贴都收到了,不来可说不过去吧!”拍了拍沫沫的肩膀,“放心,你期待已久的婚礼,没有谁能够破坏,如果有,我一定会奋力阻止。”
无论木云帆说的这番话有多合沫沫的心意,她始终都板着脸,嗤之以鼻,深仇大恨,仿佛他就是她的杀父仇人般,双眼恶狠狠的勾着他。
她转身往外走,语气依旧冷冰冰,“希望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
-02-
木云帆就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镜中的男子已然流下两行泪。
不论怎样呼叫,怎样挣扎,怎样将双眼哭得红肿都好。
你的爱也就这样,在今天,永远丢失了。
就算你心里还有我,不管我有多爱你,在今天,这一切都是个笑话。
我多想跟你说一句,“今天我来带你走。”
木云帆紧握双拳,不停的捶打着桌面,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恨,却不想,越挣扎越放不开,心中愈悲愈痛愈恨。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季泽宇,悲凉的望着他,“云帆。”
木云帆别过头,胡乱的擦着脸上的鼻涕眼泪,还止不住的哽咽。
他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的不争气。
自从得知他们要结婚的消息,他就没少哭过。买醉、颓废的过着每一天,他甚至想过要结束生命。
“对不起。”季泽宇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又温柔的从后环抱着他。
木云帆肩膀微颤,分明有什么东西滴落在那里,在那里烫开了一片荒芜。
木云帆佯笑着说道,“又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
木云帆想要扒开季泽宇的搂着他的手,却怎么都扒不开,那双手就像被电焊固定在那里的金属一样,如何都扯不开,却越扯越紧。
木云帆焦急了起来,愕然的望着季泽宇,大叫着说道,“季泽宇,你疯了。”
“我没有疯。”他在他耳边喃喃,“你带我走吧,像那时一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跟你走。”
木云帆松下手来,表情异常的镇定,“别傻了。”他双眼对上他泪水朦胧的双眸,“我们不能那么自私。”
季泽宇颓然的放下手,哑然的望着前方,嘴角抽了抽,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是绝望的,不可言状的悲痛。
木云帆静静的凝视着他,轻轻的说道,“祝你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