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20

我曾经在精神病院里踏踏实实地呆了两个月,不是因为生病。

封锁的那层楼里,住着年轻的大吵大闹的女儿和她几个亲属,永远睡不着的高大的男生和他妈妈,孤独的喋喋不休的少年,和正常人无异的男孩,年迈的父亲带着年少的胡言乱语的孩子,无助的女孩和生病的妈妈,看起来日复一日安稳的病房里,暗藏着悲哀。

不知所措的我可能十分突兀,很快被他们注意到,他们带我领取午餐,喋喋不休地和我说话,无望的晚上窗外陪伴到熄灯的背影,“你是天使”那个被排斥的女孩口齿不清地说,仅仅因为我邀请被冷落的她打一场乒乓球,你们才是呀。“我觉得你太好了,但是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你结婚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到时候我要整个车队送你。“

灰暗的日子被真实又不真实的他们照得亮堂起来,感觉真的有上帝,他们是上天赐予的晶莹剔透的宝石。

过于美好梦幻的回忆。

多年以后认真回想起来,亮堂里面其实有灰的。

过于任性的大嚷大闹,不懂控制的滔滔不绝,不经筛选的话语,有时我会隐隐觉得烦躁。他们没有世故的概念,而我是个有杂质的“正常人”

即将回校的那一天,车队少年认真地问当年那个正常少女电话号码,少女认真地把数字写在少年手心:“你不要打给我。”

“好”

这是其中一个结尾。

还有一个结尾,后期可以出去放风的日子,从快餐店吃完饭回来,看到窗外背影的主人朝这边挥手:“我要出院了!”表情淡淡的又有点高兴。

“好!”

冬日的阳光特别刺眼,一片光亮几乎要把他吞没。

后来有一天,有个陌生号码打来,我知道是谁,却一点都不烦恼,淡定的接通电话

因为他一定会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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