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面冲了上去,眼看着前后的触手都越来越近,我朝准前方几条触手靠得最紧密的地方连续的扔了4把,过去一下子钉住了几条触手,然后传输能量到这些短剑上。
“BOMM!”一瞬间周围飞沙走石,我的前方剩下的触手已经寥寥无几,在原地疯狂的扭动着。离核心只剩下200米了!我边跑边重新感应朱雀那边的情况,只见庞大的触手群已经离她仅剩数米距离。她猛然一蓄力将这些触手烤得炸裂了起来,触手的余烬在风中飘散着,仿佛一群群小流星。这时她却已经精疲力竭了,新的触手群又从之前的残骸后面伸出来,情况急转直下。
“没有时间了!”我拼命策动双腿,径直冲向魔树核心,150米!100米!魔树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意图,癫狂的喷出了大量的触手,以最快的速度向我冲来,50米!这时我背后的触手突然抓住了我的左脚。面前的触手也只剩20米距离。我立即用左手从长剑鞘朝上的缺口握住寄生枪的把,把它从鞘里提了出来,猛地后仰,把所有的能量集中在手臂上,全力向魔树核心掷去。它像一条剑一般射出,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刺中了魔树的树干。
所有的触手都一下子停了下来。我喘了一口气,突然魔树拼命扭动着,发出婴儿般刺耳的叫声,所有的触手都疯狂扭动起来。仿佛鬼魂般扭曲着,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一些触手试着去拔寄生枪,这时寄生枪竟如同慢慢融化了一般,慢慢的钻入魔树内部,魔树的挣扎愈发剧烈,凄惨尖锐的惨叫声令数十米外的我都感到极其不适。这时,我突然发现我的左脚使不上力气。我低头一看,那条触手拼命的攥我的脚,上面不知是牙齿还是腿一样的东西不停的加压,仿佛要把我的脚连盔甲咬碎。我拔出短剑直接砍断了它,它却继续的撕咬着。仿佛是否被砍断都没有影响一样。
我急忙把所有能量集中在左脚上,直接从左脚发出了所能发出的最强的超声波,一瞬间仿佛空气都碎裂了。它瘫软着从我脚上掉了下来。这时我突然发现朱雀那边已经被一大群触手牢牢攥住只剩一条手臂露在外面,无力的拉扯着。我大叫不好,急忙往她那边冲回去。她为了我们两人能够脱身,不得不去做最危险的诱饵,而在她面临危险之时,我竟因为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拼命的向她冲回去,周围的物体快速的闪动着,腿部的机件在巨大的负载下开始冒出烟。
山石与地面迅速闪至脑后,仅有深邃的夜空与满天繁星仿佛伴我冲锋,腿部开始冒出火花。
“就要到了!”距离朱雀已经只剩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我加速冲刺,拔出一支寄生枪,提起枪头,顺势将超声波传导到了枪尖,借着速度从侧面狠狠的撞上厚重的触手群,寄生枪刺进了触手群的下方,“哈~~啊!”我使出浑身解数猛的将触手群拦腰挑断,血液随即四处挥洒,数十条被斩断的触手在断面不断的扭动着,突然从断口喷出大量小号的触手,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脚,随后触手上的硬质凸起不断的配合着触手的缩紧,仿佛要将我的手脚活活咬碎。我用力拉扯着从腿上拔出了短剑,奋力的砍断试图束缚我的触手,魔树却如同越战越勇一般,源源不断的从两边的断口伸出更多的小触手,被砍断的触手之间伤口挨着的又开始自动连接,很快在我周围形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网上开始之间伸出触手来限制我的行动,我拼命的挥动快要无力的双手盲目的砍着,咬住我的小触手越来越多。
终于,我体力似乎已经枯竭,渐渐的挥不动刀了,盔甲仿佛能量也似乎透支殆尽,慢慢的减弱着,我自己本身的体力也渐渐微薄。连脑部的活动也慢慢沉寂了下来,所能感知到的范围越来越小,触手开始慢慢的将我全身覆盖,不断挤压着,开始释放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
这时,我感受到了阿九那边还在微弱的挣扎。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足够快的解决掉魔树……如果我对盔甲的运用足够熟练……如果我没有放任她去作为诱饵……如果我足够强能够独自解决魔树……如果我能阻止同学们跑到这种地方……好想再回去班上和朋友们一起去吃点心……爸爸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的印象……他们是那群整天黑着脸的训导员中的一员吗……为什么我一直以来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难道我要死了吗!!!!我想每天看夕阳……每天吃美食……每天感受各种快乐……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大脑不断的胡思乱想着,突然一股仿佛是怒火的东西涌上心头,震得我头直发痛:我不甘心!
我拼尽所有的血气,努力在大脑里想象着,构思着,身体周围这幅盔甲仅剩的所有能量,给我全部变成声波震碎这狗娘养的垃圾啊!
“嗯……哈!!!”喉咙撕裂般的疼痛使我清醒起来,将所有能量和精力集中到大脑,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即便要死在这里,我也要拼尽全力再死!
这时大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寄生系统构建完毕,意识融合成功。”
脑中开始不自觉的飞快想象起来,盔甲仿佛呼应着想象的指示,大量的能量在身躯的周围不断叠加,密度越来越高,随后如同山洪爆发,大坝决堤一般,周围的物质一瞬间都仿佛连同空间一起扭曲折叠了起来,随后猛然炸开,整个空间仿佛撕裂了一般,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土石全部震碎在空中,微风拂过,如同一场沙尘暴,夜空上仅有的点点云也瞬间消失得不知所踪。
我艰难的踏在被震得松软的土地上,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呼吸都只能努力的喘着气,仿佛随时会倒下,再也爬不起来,顿时心中一阵狂喜,我逃出来了!
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直径20米的坑,仍有几条破破烂烂的小触手稀稀拉拉的捆在我左手上,试着拉扯下来,突然发现它们已经侵蚀到了我的手里,开始拼命的侵入我的手臂并开始吸取我体内的物质。
我突然想起,寄生枪能够侵入对方的各方面系统汲取能量,如果我能够做到,也许能够反败为胜,可是,这到底该怎么做?
我试着想象,将部分能量传输至魔树核心部位的寄生枪,想象它将魔树的能量输送给我,巨大的能量突然涌入盔甲内,将原本已经开始损坏的盔甲开始自我修复起来,并将能量转化为我的体能。这时侵蚀我手臂的触手却更加卖力的侵入。
“已经得到了充足的能量我还能让你讨着好处么?”我突然兴奋起来,冷笑一声,它侵入手臂时已经连入了我的神经,我立刻通过大脑逆向构建神经网络,迅速的利用它已经完成的神经路线反向侵入它的神经系统,直取它的神经中枢,突然我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在反抗么?我哼了一声,全神贯注的投入了其中,一鼓作气攻入了它的整个庞大的神经系统,这样巨大的神经系统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被反向攻破,因为没有自主意识的缘故么?看来计算能力再强没有自主意识都是个废物。我突然便感受到了它内部积累的巨大能量。我突然对能量有一种极度的渴望,能量,即是力量的根源!弱小时的我,面对很多事情都显得太无力,使我对力量充满渴望。这样庞大的能量和强大的神经系统,就这样消失了太可惜。把它从我体内撤出来么?这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把它融入我如何?”我开始控制着它,强忍着剧痛一点一点的融合入我的身体,神经系统,能量,将它在我的体内分散成不同类型的结构,肌肉和神经开始融入我的各部分肌肉和神经,这时我突然发现它太庞大了。
“算了,肌肉能融入多少就多少吧,最主要是神经系统。”庞大的神经系统能对我控制盔甲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一点都不能放过。可是我的大脑有血脑屏障,无法直接将其融入大脑。弄成几个副脑怎么样?我突然想起很多动物都有副脑,我试着在自己身上弄几个应该也行吧?我开始利用这些神经组织在身体多处构建通过脊髓神经与大脑连接只有脑皮层的副脑,将神经一层层的弄成脑皮层叠压起来,并在神经元之间和外部包裹上神经胶质细胞。过了许久,终于用完了魔树核心的神经中枢,只留下剩余的控制系统,我切断了与魔树的连接,偌大的魔树瞬间无力的瘫软了下去。其中能量也被我储存到了盔甲上。等待它的只有慢慢的腐败,直至化作污泥。
这时,我突然感到疑惑起来,为什么我会想到把这样一个怪物吸收进体内?甚至连我如何知道、如何能够做到这件事,也使我不进怀疑起来,刚才发生的是幻觉吗?但体内似乎确实变得不同了,记忆显然不是虚假的,刚刚的我的确做了现在的我难以置信的可怕行径。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走出坑中,看见阿九已经脱离了触手群的束缚,虚弱的坐着。她看见了我,一句话也没说。仿佛在想着什么。两人便一言不发的望着,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
“刚才那个爆炸……是你?”过了半晌,她问道。我点了点头。她没有再说话,像是重新沉入了思考。
我感受到了周围有几个人形的东西在跑动,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在它们身上,发现竟是青龙、白虎和玄武,并且盔甲中竟是空的。
“有东西来了!”我吃惊道,“阿九,这些盔甲在没人穿着的时候可以自己活动吗?”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盔甲必须通过与使用者共用神经中枢的方式共生,才能进行能量循环和活动。除非……有什么能够做到远距离负担盔甲能量循环和活动的所需计算能力,莫非!”阿九突然爬了起来。“我们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