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恋你十年,未曾改变(十三)
“师傅,机场!快!“
出租车司机被我一头的汗和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腔吓了一跳,不敢多言立马风驰电掣地开往机场。
此刻,我内心焦急,嘴里面还念念有词地絮叨着……紧紧攥住的双拳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开始发白失去血色。我多么希望能够瞬间站在坤的面前,请求他不要再离开我了!脑海里闪过的是无数个我们在一起的画面,心里想的都是见了面该如何挽回我的一生挚爱……思绪不宁间,司机吐出一句:“到了!”我甚至感觉平时一个小时的路今天半个小时就开到了。我随手扔了两张100块,头都没回一骑绝尘似地甩上车门直奔机场的国际出发大厅。
迅速找到电子屏幕看到了飞往巴黎的几个航班是几点并且在哪里候机,还好都是等待登机的状态,我心里一直在默念:“千万别过安检,千万别过安检,千万别过安检……”我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出发大厅里搜索着坤,我恨不得自己有好几个分身能够帮我一起找到他,告诉他我错了,求他回来,别再让我一个人去面对这以后的漫漫人生。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在注视我,我大汗淋漓,我眼中带泪,我慌不择路。越是努力地在人群中想要找到一个人,眼睛就越无法对焦,我几乎是在一种失焦的状态下漫无目的的寻找着。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心急如焚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略微清醒过后,我突然想到了服务中心,请求机场工作人帮我广播找人,我当时很想自己去广播,告诉坤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和对他的伤害了,告诉他我多想跟他在一起,告诉他我再也不怕没有人祝福,告诉他我愿意和他站在一起接受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没有人来服务台找我,我就这样看着一个个飞往巴黎的航班进入登机状态,看着一架架停机坪上的飞机起飞,只留下目光呆滞的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出发大厅里,独自回味着懊恼和悔恨。我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蹲在光洁如镜的玻璃面前,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我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把头埋进双膝之间,然后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我能感觉到一种因为空间狭小而产生的窒息感,我不想让任何一缕光线照进我此刻给自己搭建一个小小的避风港里来,我只想在角落里彻彻底底地释放一次自己的泪水,我的双肩在起伏着,我将痛哭的声音消减在双腿之间,这样才不会打扰到别人。当然,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我甚至能感知路过的旅客没有一个不在看我个行为举止奇怪的人。此刻我完全不是我自己,我不是那个平日里严肃认真一本正经的警官,现在的我是失去了半条命的疯子,或者是傻子,更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子,只能无助地在角落里啜泣,也再没有力气去找爸爸妈妈了。
“差不多行了嘿!”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个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头,我才惊惶失措地站起转身,胡乱地抹着自己的眼泪。或许是因为光亮的原因,我挣扎了好几次眼皮才完全睁开,虽然睫毛还挂着泪水但是已然能够朦胧地看出这个人是谁了。
惊愕,愧悔,喜悦。
坤倒是冷静,看着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我,缓缓地张开手臂说:“还好,你来找我了!”
我投进坤的怀抱,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轻轻地说着:“不哭了,不哭了,不哭了……”我哪管那么多,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体内一样,愧悔眼泪最容易决堤,而我只会机械地重复那句“对不起”。
过了良久,坤捧起我的脸,用手抹去我的泪,用充满希冀却又担心眼神望着我说:“张月,你还敢不敢爱我?”
我没有说话,只用双手环住坤的脖子,将我的双唇迎上了他的,那种熟悉的触感踏实且温润。我旁若无人地跟坤,在机场的国际出发大厅里,接了一个长长长长的吻。我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坤,我不会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因为我的世界里有他就满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