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彩云归处(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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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丽娘特意早起蒸了一大锅米饭,足够槐花和小梅两姊妹吃一整天的。然后她又从灶间的窗前竹竿上取下一大块腊肉,洗净切片,和着辣椒和笋干炒了一大盘肉菜,作为两个孩子的下饭菜。

小梅好久都没有见过肉星了,今天不年不节的看妈妈炒了一大盘肉菜,心里有点好奇。她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边笑嘻嘻地问道:“今天家里又没有来客人,妈妈干嘛炒肉菜呢?”

刚放下碗筷,正坐在门槛边梳头打扮着的丽娘听女儿这么一问,心里情不自禁地“咯噔”了一下。她心里慌乱地暗叹: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

她用手抹了把一丝不乱的头发,定了下神,厉声催促道:“你们是吃多了撑得慌还是怎么了,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还要问为什么,那今后家里不来客人的话就什么好东西都不给你们吃了。”说着就做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站起身麻利地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

两个女儿听她这么一说,又看母亲面带不悦,赶忙讨好地站起身偎到妈妈身边撒娇地说:“妈妈莫生气,我们今后不敢乱说话了。”边说还边晃动着丽娘的两只胳膊。

丽娘叹了一口气,又面带微笑地说:“吃完了就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然后又交代了几句午饭和晚饭。两个女儿甜甜地答应着跑出了家门,像两只蝴蝶飞向了远方。

丽娘一个人痴痴地坐在窗下照着镜子精心地梳妆打扮起来。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绯红的脸庞,一股异样的情愫渐渐地充溢满胸腔。

一想到要去与旧情人吴大贵私会,她心里也有点羞愧,毕竟女儿也是将近十岁的人了,她作为母亲还去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也确实是有悖常理。所以,她一早就给孩子们做了好吃的,也好平复下自己这种因为偷情而愧疚不安的心绪。

一想到今天又要与已经有二个多月未曾谋面的心上人耳鬓厮磨,丽娘的心里就跟闯进去了一头小鹿似的怦怦乱跳,。每次在和吴大贵见面前,她都像一位怀春的少女似的坐卧不安。

丽娘打扮停当,又往脸上揉了些雪花膏,香喷喷的气味顿时布满她的周身。她就像一朵饱蘸露水的牡丹花,妖妖娆娆地背上背篓装模作样地上山“采药”去了。

龙树村的相亲们也知道丽娘是把采药好手,一些名贵值钱的中药如天麻、灵芝、铁皮石斛等要到人迹罕至的陡峭崖壁上采摘,她也敢深入密林探险。丽娘的胆量也着实让别的媳妇们望洋兴叹,她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泼辣和野性。

出了村,拐上一条山道,再往前曲曲折折地走上一百多米,就是一个去上岗村的岔道口。从这里进到山里,蹚过一条溪流,再翻过两座山丘就是丽娘娘家所在的上岗村。腿脚利索的人,个把小时就能到。如果要采些草药,捡些菌子的话,需要的时间就要长些。

丽娘每次回娘家都希望能和大贵温存一阵。为了遮人耳目,她都要带些山货回去。今天也是老调重弹。她从家里出来时就给母亲包了块腊肉,还带了块她前一阵赶集时特意为母亲扯的花布。然后又走走停停地拾了些菌子,就赶紧奔往村子里去了。

进了娘家门,坐了一盏茶的功夫,陪母亲瞎扯了阵闲篇,就到寨子里的小卖部去溜达了一圈,又给妈妈买了两包点心。顺便经过村委会门前的时候,往吴大贵的办公室里张望了一眼。

只见吴大贵正俯在破办公桌上写着一份材料。丽娘故意装成清清嗓子的样子,干咳了两声。

吴大贵似乎对丽娘的声音格外敏感。一听到干咳声,就像埋伏已久的勇士听到了黎明前冲锋的号角般振奋。他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向窗外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对着丽娘温和地笑了一下。丽娘已经明白这个男人不到半个小时后,就会乖乖地到他们经常幽会的小山洞去和她进行庄严的云雨调情。这才是她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果然不出所料。丽娘回去把点心给到母亲手里,然后又依依不舍地跟母亲聊了一会儿,就找借口踏上了进山回家的路。母亲怕山高路远,也不敢强留,就依了她早回。

一进了那个只有她俩自己知道的“安乐窝”,一切都是丽娘的天下了。吴大贵像只馋嘴猫似的,恨不得一口把丽娘吞进肚里去。他饥渴难耐地央着丽娘道:“好乖乖,快让我弄一下吧,我都快受不了了。”

丽娘故意没好气地说道:“亏你还是个当领导的人,就不怕被人看见丢了官。”

吴大贵一边迫不及待地拉扯着丽娘的衣裤一边信誓旦旦地说:“这儿天高皇帝远,谁会跑来看我。再说了,为了你我就是丢了官也值得,谁让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的。”说着就把丽娘放倒在柔软的茅草上侍弄了起来。

完事后,丽娘意犹未尽地对他耳语道:“大贵,我怀上你的孩子了,已有两个多月了。”

吴大贵听罢,愣了一下,片刻后幸福地悄声问道:“那老家伙知道吗?”

丽娘狐媚地笑着摇了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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