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周,我去了重庆。
周一那天,我一个人做了两个多小时的地铁公交,去到了南山植物园。
车子上山的路上,远远的望得见山下的高楼大厦,火车高架,那个车水马龙热热闹闹的繁杂之地。
盘山公路靠近山的一侧,除了茂密的树丛,还有稀疏分布的杜鹃花。大概三五米一丛,开着玫粉色的小喇叭,好似在欢迎上山的旅客们,也给晃晃悠悠的上山路,增添了几分可爱。
园子很大,我逛了一下午也只逛遍了温室,外面的许多地方没有逛到,大概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之前去武汉植物园的经历让我体会到,如果进植物园想好好看看那些花花草草,它是谁,来自哪里?何时开花结果?它有亲戚朋友在附近吗?稍微了解一下它们的样貌和名字,一天的时间是不可能逛完一个植物园的,甚至两三次都不够。
植物园的温室,有沙漠来的仙人掌家族,有雨林来的各种榕树,还有热带的各种棕榈。树木繁多,花朵形态各异,许许多多没有挂牌,识花君也识别不出来。一面之缘,哪怕叫不出彼此的名字,也是一种缘分。
逛了一下午,从最开始的新奇,到后来有些疲惫,身体和视觉上的疲劳,尤其是最后许许多多都是高大的榕树,虽有不同,但大多只有形态不一的叶子,粗壮的茎和随处飘散空中的气根。我对它们的认知,只能止步于此。
也许观赏他们的过程中,我有过微笑和欣喜。但是现在,我几乎不太记得了,除了手机上的那些照片,让我清楚的知道,我曾看到它们,给他们拍过照。仅此而已。
当然也有些美好发生。
比如展览的毛地黄花坛间,一群拍照录视频的阿姨们,她们飘动的丝巾一个个经过摄像机的镜头,每个人都洋溢着欢笑,迈着轻盈优美的脚步。再年轻二十三年,她们可以说是仙女下凡了吧。
一群叔叔阿姨组成的小旅行团,像是亲友一起出游,叫住我帮他们拍张合照留念。看着他们,想象着自己退休了,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精力和这么多朋友。
温室闭馆了,我慢慢走出植物园,路上看到了好多杜鹃,还有依然在忙着干活的熊蜂,追着它,拍下它花丛间穿行的样子,录下它在花朵上辛勤丰收的样子。
走出了植物园门口,穿过了叫卖的水果小贩,不远处传来一个女童的嬉笑声,循声望去,一个小女孩在追逐妈妈吹出的彩色泡泡,女孩追着一个个七彩斑斓的泡泡,追着追着就她还没来记得用手够到,泡泡自己就爆了,女孩转追其他没有破的泡泡,女孩激动地甚至尖叫起来。泡泡都消失或者跑远了,妈妈就会再在风里吹下无数大大小小的泡泡,女孩刚平静下来的声音又会泛起欢乐的涟漪。
我忍不住拍下她快乐的瞬间,录下了短短的几秒钟快乐,收藏起来。我才发现,原来不止有女孩的欢笑尖叫,还有茂密的枝头传来的悦耳的鸟鸣,像在加油喝彩。
一个泡泡向我飘近,我赶紧抬起相机拍下了它,刚拍完,身体忍不住跑向那个泡泡,它就在我一抬手的高度,在我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它的时候,它已经飞到了屋檐,化为虚无。
小时候,很多游戏都是妈妈教我的,那时候的我应该也像追泡泡的小女孩一样,天真快乐,不去考虑这些风景将来会不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