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这位伛偻之人已过了耄耋之年,看着眼前灯火阑珊,形形色色,却始终目无锁定。
“嘟嘟嘟……”,“喂,这次过节你回家吗?”
“不了,来来回回好麻烦就放假几天而已。”“哦,好,那你注意身体。”
我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迈去,行李箱的轮子与地上的石头摩擦发出声响,似有几分怒气佯装踢了一块石头,对着电话那头喊到,“我骗你的啦,我要回家了,“可手机屏幕俨然显示着已挂断。
已经好久没回家了,这次回来没告诉奶奶想给她一个惊喜。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却又带有几分陌生的红色洋式小屋,我顿住了脚。奶奶在门口坐着,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些什么,又好像只是简单的试探。直到她的目光停在了我这里,她微微睁大眼睛,用那本就满是皱纹的手去揉揉眼睛,那神态,与百年大树有说不上来的相似。她张了张嘴巴,好像想要说点什么。我忍不住了,向她跑了过去,稳稳的撞在她怀里。我们都没有说些什么。
回到家后,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喜欢熬夜,喜欢晚起,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也不喜欢出去。
有一天晚上,在沙发上躺了太久,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了感觉,而我却十分淡定的叫了我妈一声,“妈,我好像看不见了”这听着有些搞笑的句子,我奶奶却慌了,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她去院子里找了一种草,我也叫不起来名。
她似快似慢地揉碎,往我太阳穴,手上都敷了点,慢慢按摩,其实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想做点什么,也不知是不是这药草的作用。我慢慢恢复过来,眼前的东西缓缓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奶奶担心的模样,她还紧紧握着我的手,听到我说没事,才有些放松。
后来我妈带我去看了医生,是低血压低血糖,回来时坐在车上有些昏昏欲睡,那时已经十一点了,按照以往,奶奶九点就该睡觉了,但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仍然在大厅里等着,听到车声都会看一下,我缓缓下车,有一股暖流瞬时涌过。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沉,梦见小时候奶奶在路口等我放学回家,我也是像现在这样,向她跑了过去,回应我的是一双小而有力的手,那时,蝉悄悄爬上枝头,轻轻吟了几声,一缕缕青烟融合着微风,不燥不闷不热,那个夏天,一切都刚刚好。
对于很多人来说,我的奶奶再寻常不过,她没什么过人的能力,但她有我要的感觉,是其他人所给不了的。
奶奶说:“我要好好努力,那可不能输给其他的老婆子。”“好啊,你慢慢向光靠近, 我慢慢向你靠近。”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我又听不懂,”“啊没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