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养成记 (五十六) 宠从何来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刺鼻的酒味蔓延在巷子里,母亲大声喊着,:“孩子爸,快下来帮忙。”我们三姐弟听到楼下动静这么大也赶忙下去帮忙。一家人围着这个喝醉酒的舅舅忙活了一个晚上。

年初六早上,我们三姐弟起得比较晚。等老妈做好早餐,我就去小宇的房间叫舅舅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离开了,被子乱糟糟的,残留不少酒精的味道。我赶紧跑去厨房告诉老妈,“你弟弟不知道去那了?” 老妈刮了我一眼,但是没数落我。因为我这种厌恶的神情已经不是这一两年才产生的。自从外公去世后,我们三姐弟都越发讨厌舅舅,讨厌他的好赌,好饮,好嫖,好吃懒做和好面子。妻离子散,连七十岁的老母都没有照顾过一天,还反过来要老人家耕田种地养活他。

老妈风风火火跑到客厅,用座机大声吼着她弟弟,骂得难听又狠毒。我只是埋头喝粥,默默地走开。我知道她骂得再狠,对她弟弟来说,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事,只不过是不痛不痒,只要偶尔说几句发奋图强的谎言,又能骗一笔发家致富的资金,年年都是如此。

老爸一脸无奈,他昨晚就发话了,让她别再管添仔的闲事,别再用家里的座机点什么歌,老贵老贵的,去年就产生六百块的话费,也不知道他打什么国际长途。为这个事,夫妻俩吵了好几次。而肇事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直接消失大半年,还买了个洛基亚的手机。现在暴风雨停了,又来添乱,真是人如其名,王玉添,往你姐家添乱。他二姐的名字也是带了个“玉”。

秀秀没沉住气,看老妈打完电话,又给添了把火,让老妈气得连早餐都没吃,就躲房间去生气。

这年过得真是多姿多彩啊!晴朗没几天,就下雨,现在好了,又来一场暴风雨。我返回到客厅拍拍小妹的肩膀,让她消消气,别跟一个无赖计较,更不要跟老妈斗气,她已经够烦恼了。

小宇倒是平静,慢条斯理地勺着陶瓷碗里的咸鹅粥。他虽然怨这个舅舅连儿女都不顾,却也明白对这样的赌徒,说什么道理都没有用,自己能照顾一点就照顾一点,没必要去逼他负责。大表妹文文读到初二就没钱读,幸好弟弟及时资助她,让她安心读完初中。

同样作为姐姐,大姨就轻松多了,她名义上是四姐弟的大姐大,资格是比较老,但是倚老卖老的本事更是大。从小到大,没少欺负三个妹妹和弟弟,自以为武孔有力,能在生产队赚工分,在家里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爱讽刺妹妹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总是制造麻烦让妹妹不能上学堂,自己一个妹妹都没带大过,都是我老妈背一个,牵一个去上学。自私自利的本性让三个妹妹离心离德,却又碍于老母亲的情面上,每年都去那穷山僻野探望她,农忙时还跑去帮忙,就连我们三姐弟也不能幸免,经常跟着外婆徒步二十公里路到她家割禾,插秧。

无独有偶,她的三个孩子在她无知的教导下,一个小学毕业就在家混日子,大了才去打工,一个初中毕业,考到高中都不给读,打发他去打工。小女儿不知是天生傻还是被敲傻,心智停留在小学,找婆家时,人家被她的唠嗑吓得不敢登门,最后被一个精明的妇女设计成了哑巴儿子的媳妇,也就成了我家的邻里。

一家人苦拼多年依然没有钱建房子,于是大姨厚着脸皮,硬是借走了大妹和大妹夫从牙缝里存下来的钱,去建房子,一借就是十多年后儿孙满堂都没还。(这是后话)等到她家征收了九分地,得了九万块才还清债务。

大姨对弟弟可谓是天生的敌意,见面就争吵,很多时候是弟弟灰溜溜地走,毕竟好男不与悍妇斗。更何况他的大姐也没什么油水给他,一家人过得紧巴巴的,还没他潇洒,吃喝玩乐一条龙,每天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作为家中老二,老妈显然是取代了大姐大的位置,只要她发声,另外两个妹妹就算再恨哥哥也会伸出援手,有钱出钱,没钱借钱也给,真是一呼百应。我真是不明白宠从何来?难道就因为他是独子吗?犯了错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抹过去。

做人家大姐大,对弟弟妹妹不管不顾是错,就如大姨。即使她得到了好处,在不久将来,她也会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或许她现在就已经在品尝着,只是她以为是她命不好,是别人对她不好。

做人家二姐,对弟弟过分宠爱也是错,就如老妈。她永远得不到任何回报,因为她弟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嗜赌如命,抛家弃子,泯灭人性,哪里会浪子回头?

对一个人过于宠溺是害了他,还不如眼不看为净或者不管不顾让他自生自灭。他已经是成年人啊,既是人家儿子又是人家父亲。没有一个社会角色能胜任,根本不是人,不过是一个赌鬼,是社会的毒虫。谁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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