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写字好的人,有着莫名的好感。如果是陌生人,未见面心里已经默默提高了分数。如果是熟人、都可以因为字好看而忽略其他的缺点。
皇帝中写得最好的莫过于宋徽宗赵佶,他名传千古独创的飘逸犀利、侧锋如兰竹的瘦金体,至今还被收藏在故宫博物院。至于他本人游戏踢球、绘画抚琴,修建园林、崇信道教的不务正业,就如一个艺术家却不幸坐上龙椅,以致于亡国被俘受尽屈辱而死。可这仍然磨灭不了他靠一副好字名垂千古的事实,所以做厨师界里的歌星,模特界的相声演员都是古人们用血泪总结出的经验,跨界有惊喜。
女星徐静蕾也写的一手其淡如菊的好字,出道时演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算是惊艳登场以外,后来的作品<杜拉拉升职记><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亲密敌人><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等等,没一个津津乐道喜大普奔的票房,出名之后的表演逊色很多。可当看到她写在一面白墙上的兰亭序时,顿时肃然起敬心悦诚服。忽略了她所有的角色,眼中徒留那鹤立鸡群清冽优雅的老徐了。
从小体弱多病,除了在幼儿园,就是被爸妈锁在家里,在寂寞的书堆里长大。没有兄弟姐妹的争吵,没有你高我低的较劲,也没有大汗淋漓的奔跑,只有读书写字。
敏感脆弱安静的青少年时期,却有着一笔坚硬清峻风骨洞达的字体,常常写在纸的背面,见者皆云不像女孩子的笔迹。可能是年少时黑白分明、义无反顾、执着而又隐隐的骄傲都体现在字里行间吧,字如其人。
日子就像米袋子里的米,足够慢慢数着的。有时我们也惊觉岁月的流转,白驹过隙,都是眨眼间的事。从不会做饭到后来的得心应手,从一个人生活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井井有条,从根本不能习惯的别离到最后的平常心态。在这个不可逆转的过程里,都在不断沉淀,不断进步。
有如高晓松所解答的四十不惑,不惑的意思不是到四十多岁什么都懂了,而是你没明白的事情也不想再去明白。所以有谁现在还想绞尽脑汁地知道鲁迅他老人家为什么在《秋夜》里写到“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在这个网络、微信,视频盛行的年代,字写的越来越少,可是字体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没有了坚硬棱角,没有了力透纸背,变得温润细腻、练达从容,正如现在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