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完了一本尼采相关的书,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没有看懂,但是部分关于道德给了我收获和启发,结合之前接触到的一些关于道德的内容,来做一个简单的梳理。
最先接触到的关于道德的定义是在看《易经的智慧》的视频课程的时候,曾仕强教授提到了“行道之所得谓之道德”,从语言的角度和哲理的角度都比较的符合,当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确实每个人的道德水平好像都不是天生的,有的人道德水平高是因为他在人生道路上的经历多,所以所得的也多;有的人人生体验的少,所以未体现出道德水平的高低。后来偶然之间又看到习总书记提到道德,其引用的是“循天下之理之谓道,得天下之理之谓德”,跟上一种解释是差不多的,只不过这里用的是循,是一个主动的过程,跟前者比起来一个像是在人生道路上经世后被动的收获,后者是主动的求索。除此之外,分析这两句话中道德从哪里来,一个是行到中来,另一个是天下中来,也即是说道德是先天存在的,是形而上的,就如老子对“道”下的定义:“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道先天地而生,是自然存在的,而我们的道德是通过“行路”与“循”的实践,探究到了部分道,并为我们所用、为我们所遵从。我们是从我们人类的实践当中得出的符合我们社会生存和发展规律的道德。当然就如福柯所说的规章和规章是权力的结果,道德也免不了这样的部分,这道德来源于实践,实践受制于权力,古人说格物,就是从自然领略自然的道,但是所谓的格物不可不谓是一种先验性的行为,自然世界中那么多的物和事件,为什么偏偏格出来的都是如此符合道德的呢,所以格物应该是在道德之后的,并想以格物来辅证道德的。
后来在阅读叔本华相关的一些内容的时候,有接触到了关于叔本华的道德观念,其直接地提出了“偶有真正的美德,无论是道德方面的还是智力方面的,在其起源上都不仅仅是物理的或经验的,而是形而上学的,它是先天赐予的,而不是后天获得的;其根源不单纯只是一种现象,而是事物本身。”其后提到了霍布斯、普芬道夫和卢梭对于最初的人相遇的答案,普芬道夫认为,他们将会彼此靠近,霍布斯认为他们会成为敌人,而卢梭觉得,他们会互不搭话擦肩而过,而三人的答案不同,是由于内在道德倾向不同而形成的差异。在叔本华看来以及后来霍布斯、洛克等人理论的发展中来看,霍布斯的看法明显地成为了主流,即人们为了免于“万人对万人的战争”,免于“恐惧”和“某一特定方面的恐惧”有了关于社会契约、道德、法律的一些理论,所谓的形而上和先天赐予就是说因为“恐惧”的存在,人们为了让自己免于这些恐惧,自然的会缔结社会契约、形成社会道德、制定社会法律,即道德是在恐惧之下互相同情的基础上通过妥协和协商达成的。
最近就到了尼采,尼采虽然是叔本华的弟子但是对叔本华的道德理论作出了有独特视角的可以理解的批判。其将叔本华那种出于恐惧和同情的道德归为“奴隶道德”的一类,而与“奴隶道德”相对应的存在着一种“主人道德”。“按照奴隶道德,恶人引起恐惧;按照主人道德,恰恰是善人引起恐惧和试图引起恐惧。”这里可以明显的感受两种道德的明显的界限就是主动性的差异,“奴隶道德”是被动的情况渴求善,“主人道德”是主动的情况下轻易地收获善,这其中强调的就是是受制于人还是扼住对手,“奴隶”和“主人”的用法言过其实,不过前人的研究用的就经常是这两个词。之后其进一步说明“并不存在本身善、美、崇高、邪恶的东西,而是有种种心境,处在这种心境之中,我们便把上述词汇加到了我们身外身内之物上面。”善、恶、 道德都是由我们的心境而生,这就让人想到古代帝王为什么对于手下普通人看起来恶的官员有超乎寻常的宽容,乾隆对于和珅、嘉靖对于严嵩,大概就是他们当时确乎是一种“超人”,对于自己驯服的恶犬,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恶犬,但是他们看来完全无甚影响吗。综合来看尼采强调的是一种主动性的善、恶、道德,以“超人”的意志或是实力,使道德的主动性时时把握在自己手里。而被动性的道德,可能有,可能没有,当他人不讲道德,而你综合因素无法还击,你就只能口中喊着道德,企图像呼唤上帝一样、呼唤道德能主持公道。所以我们在抱怨别人没有道德的时候,就需要注意自己的主体性了,道德不客观必然存在,道德的主体性质越强,道德客观存在的可能性就越高,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尼采、福柯想要唤起的都是我们对于主体性的关注。
从哲学和道德理论的发展来看
起初是形而上的研究,更关心自然和客观性。
后来是主体性的研究,关注人和主动性。
我想了一下未来的方向应该是形而上和主体性的结合,是一个更接近实际的人的研究,导向的是人工智能,是决策性。对于人工智能,完全形而上的智能是规则确定的固定程序,完全的主动性却是为大多数人制造了一个君主,那又是相当危险和不靠谱的。所以,我还是想到了之前的一边文章《从实用主义到马基雅维利》,那篇文章里有我自己觉得可以称为“决策型道德”的内容。现实中我们的生活并不是“万人对万人的战争”,我们并不是时刻处在“恐惧”之下,拥有的也不是“奴隶道德”,道德和斗争都在偶然性下通过决策出现,可以是决策性的,是主体决策的,而不是被动妥协的、协商的,也就无所谓“奴隶道德”一说。另外一方面,我们并非天生的“超人”、天生的“君主”、天生的在所有的较量中都处于完全的主动地位,并不能一直轻松的引起恐惧,扼住别人的咽喉,虽然最高阶的可能是“主人道德”,但需要有“决策性道德”在道德和斗争的不断交替中来进化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