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即使是对于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也觉得有些久远,那时的事也多少有些模糊不清,那时的人也难免有些褪色,给人一种老照片的触动感。
在我记忆中,颜色最鲜明,篇幅最大的莫过于那位我的张姓朋友,初入小学,我是极内向的,从不主动与人交流,而阴差阳错中第一个认识的便是张。最初的印象我早已记不清,现在回想起来,对于她的印象便只是厚嘴唇一脸老实相,皮肤有些黑,这和我是十分相似的,或许这也是我们相识至今的原因吧!随着时空的分离,我与它渐渐显得有些疏远,却又藕断丝连。
有一段时间我俩不敢拿家里的钱去买零食,但又嘴馋,于是我俩开始和环卫工人抢饭碗,那个环卫经常捡了路边的废品来卖,我们每次一到放假便干起自己的事业,经过我俩一下午的奋战,从我家到学校的路上,没有一个废品可供环卫工人讲了,那时我家到学校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我们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去了回收站,却只得了三四块钱,现在看来,这些钱属实是给少了。但那时我们又懂得什么呢?得了钱便是好的。我们在天黑前瓜分完了战果,尝到了甜头的我们决定下一周继续从此自力更生,解决嘴馋的问题,然而,经过我俩扫荡附近已然没有什么资源,但机智的我马上就想到了新的方法,并不是走到更远的地方去。我们在捡来的水瓶里装水,因为我发现回收站总是把我们一大包废品直接称重,但水平不称,我们如果把水瓶放在一包废品中间,用一些纸质把它包围起来,那么水瓶便会加入称重的行列,只要我们在给水瓶装上水,重量自然就大了起来 。装水时我还细心的嘱咐老张要把水瓶按在水里面盖上盖子,这样水瓶才会被装的没有一丝空隙。当我们提着因为重力而绷紧的袋子到达回收站时,老板可能一眼便识破了我们的诡计。他伸手接过袋子时,手猛然下落,然后马上抬起来,显然这重量超过了他的预期。这次他没有直接称重,而是伸手拿了水瓶出来,一脸疑问的问我们装这么多水干什么?我们笑而不语,只好接过水瓶拿去倒掉我的小把戏,也只是白费功夫罢了,但是那时我们是充足的,幸福的,小小的脑瓜里总想着有趣的事。
我家旁边是一条小路,那种乡间的石板路,路的对面是一个院子,院墙下有一个排水沟,但平时那水沟并没有水,只有下雨天时,水沟才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我突发奇想,把水沟当做河挖来泥巴,筑一个水坝,这一工程自然是我与老张一同完成的,我就作为总工程师,因为这水沟离我家仅有两三步,由于占了地理上的优势,所以这水坝大部分上是由我亲手建筑的。我们就近挖来泥巴或者水铺在水沟里铺一点便用脚踩实,为了加固,我还在泥巴里放了杂草,那时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经过两周的施工,一个和岸边一样高,巴掌那么宽的水坝建成了,为了这事,我兴奋了好几天。不久便下雨了,我像往常一样趴在门外看雨,但其实主要是看水坝怎么样?雨哗哗啦啦的,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水涨船高,我很是满意,甚至有些自豪,不一会儿,院子里走出人来,用脚踢了几脚那个水坝,但水坝纹丝不动。于是那人转头拿了锄头来将我的水坝挖开,我有些气愤,他凭什么这样做?不久,雨停了,我又马上去重新修建了水坝。这次我不仅加了草在里面,而且还有计划的放入一些树枝,充当钢筋甚至家的草,也经过我的精心挑选与编织。天知道我那时哪里来的天赋,建成后我还会时不时的在表面再加上一层土。不久又下了大雨,水沟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了起来,不久,那个人又拿了锄头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哪个玩意儿给我排水沟堵上?我鸡都被淹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水沟子院里的积卷而来,同时承载着整个院子的排水工作,我修了水坝后,一下雨,院子里便发了水灾,现在想来也是可笑。
可惜了,幼时的奇思妙想,随着成长而渐渐磨灭。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是少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