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诞的滞销书《宇宙超度指南》:世事多荒诞,人间不值得

李诞歪着头,用镜片后的小眼睛瞅着我,作一脸调侃状,兴致勃勃的讲故事。讲空舟和澈丹乘着奈何船给一条鱼超度,讲银河系中住着十二亿人的太空站“盘古号”,讲那些头长在下面的外星人,讲充满了公信力和正义感的宇宙杀手……只有当讲到小北的时候,他会突然停顿,苦笑一下,然后接着讲……读《宇宙超度指南》的时候,我总是隐隐有此感觉。

相信大多数人认识李诞,一定也是通过《吐槽大会》。这位出生在内蒙古的哥们儿,长得不彪悍,说话幽默风趣。作为一名脱口秀演员,他的名句:“开心点吧朋友,人间不值得”,简直圈粉无数。尤其当网友们知道,他竟然有个超漂亮的女朋友的时候,群体的嫉妒慢慢升华成崇拜:偶像就是偶像,就是不一样!

李诞的另一个身份,是滞销书作家。或许出名后,书卖得稍微好了一点点,但应该也没那么好。《宇宙超度指南》,就是卖得也没那么好的一部作品。

这本书很薄,一共13个小故事,可以勉强算是本科幻故事集。讲得是空舟、澈丹师徒乘着奈何船,在宇宙中为各式各样的死者超度的故事。超度是他们在宇宙中谋求生计所做的生意,既然是生意,就是要收钱的。钱的多少因事而异,大多数时候是较为随意的,前提是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

空舟、澈丹虽为师徒,但性格迥异。空舟睿智、果断、爱钱、精于算计,看上去懒懒散散,却有着大智慧;澈丹单纯、善良、心思细腻,虽是佛门中人却未能断尘世情愫,心心念着小北姑娘。

在宇宙中超度的故事虽然十分怪诞,但无处不体现着李诞的独特的思考,这些思考甚至有着哲学的深意。比如,“落叶本来就是假的”,“小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小还有自己的坚持”,“宇宙越大,人心越慌;人心越慌,就越需要我们(和尚)”、“没想到你们在黑洞边上住了这么多年(距离死亡近在咫尺),居然还怕打人”、“梦里发生的事当然不全是真的”等等。

书中最有哲学意味的,或者说李诞一直在特意强调的,就是关于“生死”的哲学思考。比如“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死去的是我们”,阐述了用反向思维看待死亡。又如“死亡这种事,有时在一个人身上不只发生一次”,你可以理解为是平行时空,同一个人可以在不同时间死很多次;你也可以理解为“精神”的死亡,意味着一个人拥有的不同“精神”的消逝。再如,“有些人为了别人而活,有些人为了别人而死”,这不禁让我有了想起了它的对立面:《阿特拉斯耸耸肩》里面的主题思想“我不会为了别人而活,也不会让别人为我而活”。

“大部分人都有一个经不起推敲的幻觉,认为只要换换环境——何况还是到了太空中——自己的人生就会有起色”。这些故事虽然都发生在太空中,但跟地球上的事情并没有任何两样,无非仍然是生死、亲情、友情、爱情等等,就像钟情于小北的澈丹一样,好像根本无法超脱于世俗。所以,开心点吧朋友,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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