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中毕业生可笑的过往

高中毕业了,接下来我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毕业感言,回顾一下高中三年历程,说些心里话。

其实,以前初中毕业我也没发表过太多感慨,那时候觉得虽然九年义务教育结束了,但还要读高中,还没到时候将人生打个总结的时候,现在我觉得是时候感慨一下了,顺便把小学初中的也带一下过,我有这个时间。(以下开始记流水账……)

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去镇里的中学读书了,小学六年级啊,跟同学老师相处得都很好,成绩也还行,小升初考失手了,我跟我爸说:“爸爸我考不上了。”我爸说考不上就算了呗。结果班主任打电话告诉我说我考上了,挺惊喜的。我以超录取分数线两分进入新罗学习。

接下来是初中,初中学习的时候感觉有股劲,总是对除数学之外的科目很感兴趣,别人觉得我不大努力,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衡量努力,反正我一个学期下来的目标就是考好期末考试,期中考试从没考好过,大半个学期,吊儿郎当过了。离期末考试最后一个月了,就开始紧张了,开始我的宏伟大业了,超级有斗志要考好期末考试。数学差,全靠自己钻研数学全解,钻研透了,就有一次期末考了116分,可能是因为初中数学简单。记得我最好的一次期末考试成绩是全班第7,全级37,这让很多同学目瞪口呆,我也挺自恋的,一度幻想自己是学神。那时候考试是按成绩排列分班考的,成绩最好的就在1班考,那时候,跟着学霸们一起考试,自豪感油然而生,因为平时我的成绩压根就不能跟学霸比。

初三分了班,换了个男班主任,初一初二的班主任是女的,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班主任是物理老师,我就自告奋勇地申请当物理科代表,可是吧,我这个人,天生没什么责任感和领导能力,不适合当“官”,其他课代表带读或者读书课都会在同学座位间走走,唯独我不敢,小学带读也是,在讲台上木佛一样站着。不过好在物理课代表这职位真是一个闲官,我就尸位素餐了初三一年。物理学电什么的学得头疼,简直物理全解都救不了我了,课代表名誉尽失,后来中考考了83分这样不上不下的成绩,总成绩排全班15,班主任看了之后给了个让我铭记终身的中肯评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个评价概述了我的初三。因为我的成绩考进旧罗没有什么悬念,所以我中考的时候,没有小升初那么紧张,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就以一个普普通通的成绩就进入旧罗读了

总的来说,我的初中就是本本分分,没有什么波澜起伏。我跟别人不一样,那时我对小说(或者说是书),电视剧,电影这些都不感兴趣,不会主动去看,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有什么影响,放假回家就唱唱歌,写写作业,少玩手机,也不会熬夜玩手机,因为少玩手机,一度认为QQ已经是过时之物,而且羞于向人提起QQ,当时微信在我们学生中还不是很流行,我创了也不用。说到哪里了……?哦,不看这些言情小说,青春电视剧的好处是有的,就是我不会发什么花痴,想象霸道总裁爱上我,不好的地方也暂时没显示出,语文作文写写什么“我的理想”之类的也能应付过去,跟别人交谈也没有什么障碍。所以我的课余生活真的挺单调的,除了唱歌,偶尔刷刷QQ之外,几乎什么也不玩。

中考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来得太晚,从那个暑假开始我对异性有一些接触的倾向,可是吧,碍于人际交往渠道狭窄,只能通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社交软件去认识人,那时很天真,相信网恋,会想很远,后来吧,将信将疑,再后来,已经完全没有再想通过网络“一线牵”的念头了。那时候“网恋”分手了,屡败屡战,再下载各种各样的社交软件,再开始下一次相识,当我很认真很努力地“经营”这段“感情”的时候,我发现对方不是我想要的人,这过程很累,几乎花光我再进行下一段“网恋”的勇气。后来认识了一个人,自称是“不网恋教”的,寒假跟我天天晚上聊,聊着聊着就叫我“宝贝”,我也没拒绝,后来他说换情侣头像,我也嗯换吧,就这样浑浑噩噩做了“假情侣”两个月,我一直以为他也是高三的,直到有一天他说:“其实我不是高三的。”我说:“高二的?高一的?”否认三连后,他扭扭捏捏地羞赧地告诉我说他是初二的。呵呵,他问我会不会嫌弃他,我说不会不会。后来也聊了一些,慢慢热度消退之后,他有一天深夜就表示不跟我“玩”,我也好不用装了。

说完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网上烂情史,到现实生活了。高一军训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向我暗送秋波了,是本班同学。我从高一的群里加了几个本班的同学,其中就有一个是他。加了他之后,他每天都给我点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他去聊聊,当时年少气盛,荷尔蒙爆棚,聊得稍微投机一点就进了他的“圈套”,而我为守住这个荷尔蒙宣泄地,就答应他“交往”了,其实我连他人是哪位都不知道,回去对着座位表一看,哦,这个,长相难以评价。可能是因为在网上的交流让我的大脑稍微美化了一下他的外表形象,影响了我的准确判断,后来清醒过来,在玩集体游戏的时候偷偷瞄,发现他不仅长得难看,还特别猥琐,难看就好了,还要猥琐,受不了。于是晚上我QQ跟他说我反悔了。他是摩羯座,逆来顺受,说什么都好。后来这个性格让我特别气。后来我又犯贱了,荷尔蒙无处宣泄了,就又继续这段孽缘了,跟他在网上聊的时候我跟他说我不喜欢现实中的他,喜欢网上的他,这样他也无所谓。我不喜欢这样的矛盾,于是就这样苦苦挣扎,后来我才知道我喜欢的也不是网上的他,而是喜欢他的喜欢给我带来的虚荣和被在乎感,填补了我的空虚寂寞冷。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前的时候,就和平拜拜了。

其实这一段经历曾经让我无地自容,羞赧,悔恨,自责,恨自己为什么要违背本心,跟不喜欢的人搞暧昧,而且他还长得丑,猥琐。(看到我对他的评价,希望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我没有看过《巴黎圣母院》,不知道卡西莫多)

每次在学校见到他,我都会想起这一段经历,陷入悔恨自责痛苦的情绪之中,或者在夜里想起,想到睡不着觉,虽然只是一个学期的时间,但这种情绪伴随了我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直到高三分班之后很少见到他,自己也逐渐释怀了,看到他也相见不相识了,那种情绪才逐渐淡去,现在再回忆起来,也没有了当初悔恨的感觉,也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了。

再说一个男生,也是高一上学期的,他当时坐我斜后面的座位,我回头看间他,觉得长得不错,皮肤白皙,笑容灿烂,不知道为何情愫暗生。军训的时候,集合的时候,他来迟了,我看见他穿着短裤和布鞋,干净阳光,露出细而白皙的腿,我就两眼放光,后来我回到课室座位跟他说:“你的腿好白啊!”不记得当时他的内心感受如何,反正他看人的时候,都是笑盈盈的,很阳光很灿烂,我感觉他好像很单纯,可以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那种笑容,可以融化懵懂少女的心。除此之外,他的体形很好看,虽然不高,但是身材很匀称,比例好。我当时不知道听了什么馋言,说什么喜欢就要告白的,我也没想要多认真告诉他我喜欢他,当时有一个段子是这样的:“我喜欢你已经超过两分钟,不能撤回了。”我发给他,现在回想起觉得甚是突兀。

  他当我开玩笑,就“噗”了一下。我说是真的,他下一句说了什么我忘了,反正气氛变得很尴尬,他说什么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等等等等婉拒我的话,我也不记得当时表白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是因为年少轻狂和梁静茹给的勇气,也可能只是告诉你让你知道一下就行了,我没打算要进一步发展。但由于在喜欢的人面前是自卑的,我吞吞吐吐,几乎不能表达出我的目的只是想让你接受我的喜欢,更没想到你会一味地拒绝我,让我感觉自己连喜欢的权利都没有。后来我有厚脸皮找他聊过,经过些许交流知道我们并不在同一个语言系统里,我对他的喜欢因此只是淡淡的,就像白茉莉花的清香一样。所以就算他和其他女生有什么接触我内心也没有什么波澜。也不会有什么妒忌心理。加上当时我有一个荷尔蒙宣泄地,自然就不会觉得有多难过。

一个学期之后就分班了,我读文,他读理,见面也少了,就自顾自地生活学习了,迎面看到他的时候,我就会微笑。他走过之后,我会回头看到,直到他消失在人群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我都怀疑是我已经给自己洗脑了,让我相信自己是喜欢他的,要做出点“喜欢”的反应来。不瞒你们说,每次看到他之后,我都会回到座位上悄悄拿出镜子,照照自己,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特别丑。直到自我安慰够了就收起来,不再想这件事。这样一系列的行为持续了很久,好像变成了条件反射,不得不做一样,直到后来我强制自己不再微笑,不再回头,不再照镜子。高二的时候我联系过他,那天晚上心血来潮迫切想加他微信,幻想成为他的朋友,以另一种方式喜欢他。他同意我加他,我说加了微信就是朋友了,不能躺尸。他好像是答应了,不过后来还是躺尸了。除了给我点赞过一条朋友圈以及回复过几次节日祝福以外,就没有了,有两次我主动发消息过去,没回。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就应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所以我做错了。

或许我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不应该表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水瓶座从来不主动表白。也许是我违背了规律吧,所以上帝惩罚我,让我有时候会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外貌,感到很惭愧、羞赧,不知道自己究竟配不配喜欢他。只要我还有一天喜欢他,“配不上”他的压力一直存在,伴随着我高中生涯。我常常夜里思考,如果我不曾说出那句略带戏谑的“喜欢”,我会不会过得更轻松,自由,快活,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而将那些喜欢放在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让它酿成蜜,成为岁月里一个美好的存在。可惜我没有。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高中已经过去了,或许再经历多一些事情,像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回忆不起细节来了。可我还住在象牙塔里,有一个玻璃心,不愿让人性的恶伤害到自己。每受到一次伤害都会一点一滴地记在心底。

初三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和高中三年,我还是花了很多时间在排遣孤独和罪恶的无聊上,进行无谓的网络社交,很堕落,跟颓废,放纵自己在感情上的脆弱和认真。在学习上坐过过山车,飞驰到班排名前列,不过人生经常都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高三开学的时候,学得很累,身体很心理上都累,第一次月考考了个不理想的成绩,于是我高三的成绩就像经历了滑铁卢事变,一直走下坡路了。不是没有做过努力,每天中午和傍晚在饭堂吃饭,吃完饭后在饭堂学习,这样的事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如果成绩还是不好,肯定会有人出来质疑说:“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我承认这样做的确让我有借口证明自己“努力”,但是做到看起来“努力”已经很不容易了,人事已尽,无问西东。

对于我没学好数学这件事,我没有后悔,我觉得我努力过了,尽自己能力,哪怕做得不好,别人觉得我做得不够,我也问心无愧了。

高中是一场长跑,不是你前面冲得多快就可以赢得胜利。高三是长跑中快要接近终点的阶段,跑到终点,无论是对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所以要对坚持跑到终点的人怀有一些敬意。

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为自己洗脱“不努力”的罪名,无论有罪还是无罪,有愧抑或无愧,客观事实已经难以改变,改变的只有自己的思想,让自己能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作出正确的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

我高考前的那一个单休,我看了一本书,是叔本华的《人生的智慧》,当中的一些观点如醍醐灌顶,令我对自己过去沉溺于无谓的事情而没有利用闲暇时间发展自我而感到懊悔,扼腕叹息,决心停止通过外界的回应缓解自身的焦虑不安,决心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回归内心平和与安宁,踏实走好每一步路。

接下来的这个暑假是一个缓冲期,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对过去犯下的错误不耿耿于怀,我相信,只有有心改变,什么时候都不算迟。

后续:

      一夜没睡,回顾了自己的一部分人生,也许很多人不知道我是这样的,或许你看了之后感到惊讶或者内心毫无波澜都好,于我无关,叔本华说过,不必在乎他人的评价,一个人经历过的任何事都不能从根本改变他的精神品质,关键是他怎么看。对于过往,我不怕提起,以后亦无需提起。仅此文作为我对过去的一个不完全总结和反思,便于更好告别过去,迎接未来。


后记:2023年4月17日凌晨未能入睡,想起了这篇文字,只记得当时在QQ空间发表了,在白天醒来的时候又删了,因为写得过于戏谑和幼稚,害怕别人的闲话。但现在看来,未必没有可取之处,起码当时对未来还是憧憬的,也还努力地希望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现在几年过去了,早已没了这种过于理想的想法。我也很少再想当时的我那样分析自己。因为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是那样的人,分析已得不出新的结论,也没有意义了。以前写过的文字,无论是怎样的,保留下来总是好的,起码可以窥探到自己当时的想法,对比发现自己的变化。其实还有很多想说的,例如为什么自己这么傻,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可是,我已经被自己困住了,是无法改变的。我没办法像明智的人一样,想正常人所想,一直做正确的事。或许我的一生会被困在自己的想法里,又或者逐渐地不再在乎别人。无论过去如何,都是自己选择的,只能接受,接受就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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