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有一种爱叫做生死契阔

01 霸王别姬

我一直在想,为何霸王别姬的爱情故事,会流传两千年,甚至被后世一直在不断演绎?

在现代,梅兰芳演绎的《霸王别姬》且歌且舞,亦悲亦泣。

在电影,陈凯歌导演的张国荣演绎的《霸王别姬》又令人惊叹。

也许美好坚贞的爱情难能可贵,而我们一直都向往这种英雄和美人之间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爱情吧。

02 虞姬的出生

史书中对虞姬的记载较少,种族、出生地、出生时间都没有记载。

连她的真实姓名也无从得知。西汉大历史学家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里仅记载道:“有美人名虞。”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与项羽是如何认识的。

楚军们只知道,在一场战乱后,项羽抱着穿着一身火红裙子的美女走进了帐篷。

或许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子,因为战争,父母死亡,她流离失所,被项羽所救。

虞姬形象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风华绝代,空谷幽兰,能歌善舞,身姿迷人。

03  项羽

项羽是战国时期楚国名将项燕的孙子。

项羽少年时贪玩,他的叔叔项梁教他读书,但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了没多久就不学了,项梁又教他学剑,没多久也不学了,项梁因此特别生气。

项羽说:“读书识字只能记住个人名,学剑只能和一个人对敌,要学就学万人敌。”

有一年,秦始皇到会稽游玩,驾大船渡浙江,项羽与项梁一起观看,项羽对项梁说:“他是可以被取代的。”

项梁捂住项羽的嘴,说:“你不要胡乱说话,会被灭族的!”

项梁也开始对项羽这个孩子有如此大的抱负,另眼相看。

项羽成人后,身高八尺多,力能扛鼎,才气过人,即使是吴中弟子,也都非常害怕项羽。

李晚芳评价“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这一辈子,普通的虞姬能得到英雄项羽的爱戴,她已是无憾的吧。

秦末时期,秦朝统治之下,社会黑暗,民不聊生,陈胜、吴广的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拉开了秦朝起义的序幕。人们反秦的呼声越来越高,最终爆发了浩荡的反秦起义。

一直反对秦朝的项羽自然参与了这场起义。

他从此戎马倥偬,开始了紧张的军旅生活,南征北战,昼夜厮杀。

生亦随君,死亦随君。

那时他跟虞姬在一起没多久,作为妾的虞姬,随军行动,项羽战到哪里,她就跟到那里。

项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不顾生死安危,令虞姬非常担心。

打仗吗,有时会失败,虞姬总会给他鼓励和安慰。

在项羽凯旋归营时,她则以翩跹舞姿,欢歌娱曲给他祝贺;

甚至她还会穿了战靴,披上绣甲,骑马跟着项羽在阵上冲锋,作他坚强的后盾。有了这一强大的精神支柱,项羽越战越勇,所向披靡。

据说,项羽是一个性格暴躁的人,但对虞姬,也是个用情非常专一的人。

相传,刘邦项羽一起打到秦朝首都咸阳时,一把火烧了阿房宫,项羽把在秦朝宫殿中收集到的金银珠宝,全部给了虞姬。

而讲秦宫内成百上千的美女尽数解散,而没有纳一个妃一个妾。

04 秦国灭亡,楚汉相争

项羽统领楚军北上,逼近巨鹿。当时,各新立诸侯国前来救赵王的军队,都安营扎寨,与秦军遥遥相望。各方都打起了小算盘,更不敢先行出战。唯独项羽率楚军围秦将王离,双方交锋多次。项羽数次截断秦军粮道。在决战之时,楚军英勇无比,以一当十,呼声震天,大破王离所部秦军。

这就是著名的巨鹿之战

项羽连连大胜,不到两年,项羽率领的楚军就成了实力最强大的起义军,是推翻秦朝的主要部队。秦朝灭亡后,项羽将全国分成了十八个王国,分封给诸侯部将,并自立为西楚霸王,册封虞姬为美人,自此,虞美人的名字开始传扬。

如果历史最终是项羽获得胜利。这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怕没有了。

张爱玲在读中学时所写的《霸王别姬》里,却感叹:“啊,假如他成功了的话,她将得到些什么呢?她将得到一个‘贵人’的封号,她将得到一个终身监禁的处分……他们会送给她一个‘端庄贵妃’或‘贤穆贵妃’的谥号……”就算楚霸王当了皇帝,她也不过是成千上万的贵妃中的一个而已。

但不久,项羽和刘邦又开始争夺天下。

在项羽率领的楚国最强盛时期,项羽曾设鸿门宴,计划杀死刘邦。但一仁慈,把刘邦给放了。

当时项羽自满,又没留住韩信这样的将才,逼走了亚夫范增。他的实力日益衰弱。

楚汉相争持续四年多,越来越激烈。公元前203年,项羽和刘邦在鸿沟 和议 鸿沟为界,划分天下。然而没想到的是,后来刘邦却背信弃义撕毁盟约,召集各路诸侯,集结兵力,向东追击。

那一日,刘邦派60万兵力在垓下包围了楚军,项羽突围失败,被困在了垓下。

楚军虽败,但汉军也伤亡惨重。

僵持中,张良设计,让汉国将士们高唱楚地的歌谣。

夜晚听到四面楚国的歌声,楚营里的士兵们以为楚地尽失,眼看弹尽粮绝,又听见家乡的歌声,哪还得了。君子于役,不知其期。常年战争带来的伤亡和痛苦,离家数年引起的思乡和思亲等情绪纷至沓来。

军心涣散,人心不安,士兵们都纷纷逃跑了。

唯独虞姬没有抛弃项羽。

项羽看见大势已去,心如刀绞,他什么也不留恋,只惦记着美人虞姬。

两人一起在帐中对饮,项羽不由悲伤地唱起了《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力量可拔山,气概可盖世。可时运不济,宝马也再难奔驰;宝马不奔驰有什么办法?虞姬呀虞姬,我该如何安排你呢?

这首歌,唱出了项羽的落寞,但最担心的还是虞姬。“虞姬呀虞姬,我如果死了,我该如何安排你?”

虞美人在旁听了,泣不成声。

虞姬心里明白,她不想成为项羽的负担,不想一代霸王为她去思虑太多。

虞姬伤心完后开始翩然起舞,轻声唱起《和垓下歌》:“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她一转身,突然从项羽腰间拔出佩剑,向自己的脖子上横了一刀。

一道如残阳般的血染红了项羽的双眼,他还来不及阻挡,她就倒下了。

项羽大哭一场,掩埋虞姬后,重新振作,随即带着600骑兵连夜杀出了汉军的包围。但等他跑到乌江无处可逃,看到后方刘邦的军队已经追上来,项羽他不愿苟且偷生,更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不愿意乘船过江东,于是西楚霸王率领最后剩下的28个江东子弟与汉军奋力一搏,激烈厮杀。

最后,28个江东子弟全部战死,只剩下项羽一人,身上留下十余处刀伤。

在那一刻,项羽又想起了虞姬,于是他举起剑来,放到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划,

自刎于乌江边。

“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是女词人李清照对西楚霸王项羽的评价。虽然他在那场楚汉之争中落下了帷幕,但这丝毫不影响后世对他的高度评价。

05

虞姬如此大义凛然、忠于爱情的美德传颂不已。其情,惊天地!其义,泣鬼神!

清朝有位诗人以虞姬的口吻作诗一首:“君王意气尽江东,贱妾何堪入汉宫;碧血化为江边草,花开更比杜鹃红。”

霸王别姬,代表着坚贞不屈,至死不渝,生死相随。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因为他们死在了不美好之前。

有一种爱情,叫做“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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