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路遇老舍先生纪念馆(1953年春天,老舍先生在小院中栽下两棵柿树,他的夫人胡絜青还给小院起了个雅号——丹柿小院),遂预约后参观。老舍先生的一生匆匆一瞥:
《我的母亲》与《宗月大师》记载了正红旗下——童年习冻饿(1899.2-1924.9)的时光;
从伦敦圣詹姆斯广场31号二楼开始执教英伦——踏上文学路(1924.9-1930.2);
“爸笑妈随女扯书,一家三口乐安居”与“八方风雨”都是山东岁月——邮局山水间(1930.7-1937.11);
《中国作家之路》既是讲演,也是游历美国——交流与抉择(1946.3-1949.12)
丹柿小院——拥抱新中国(1949.12-1966.8),尽管书桌上的台历永远停留在那一天,但“我们都爱你,没有人会忘记你,你要在中国人民中间永远地活下去”。
PS:老舍先生谈怎样读书,趣味横生,深得我心(除了第四点,我没有自己的书,无法感同身受哈):
第一,我读书没系统。借着什么,买着什么,遇着什么,就读什么。不懂的放下,使我糊涂的放下,没趣味的放下,不客气。我不能叫书管着我。
第二,读得很快,而不记住。书要都叫我记住,还要书干吗?书应该记住自己。对我,最讨厌的发问是:“那个典故是哪儿的呢?”“那句书是怎么来着?”我永不回答这样的考问,即使我记得。我又不是印刷器养的,管你这一套!
读得快,因为我有时候跳过几页去。不合我的意,我就练习跳远。书要是不服气的话,来跳我呀!看侦探小说的时候,我先看最后的几页,省事。
第三,读完一本书,没有批评,谁也不告诉。……我有我的爱与不爱,存在我自己心里。我爱念什么就念,有什么心得我自己知道,这是种享受,虽然显得自私一点。
再说呢,我读书似乎只要求一点灵感。“印象甚佳”便是好书,我没工夫去细细分析它,所以根本便不能批评。“印象甚佳”有时候并不是全书的,而是书中的一段最入我的味;因为这一段使我对这全书有了好感;其实这一段的美或者正足以破坏了全体的美,但是我不去管;有一段叫我喜欢两天的,我就感谢不尽。因此,设若我真去批评,大概是高明不了。
第四,我不读自己的书,不愿谈论自己的书。……别人的书自然未必都好,可是至少给我一点我不知道的东西。自己的,一提都头疼!自己的书,和自己的运气,好像永远是一对儿累赘。
第五,哼,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