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吗”莱莉身后响起一个愉悦的声音。

“怎么？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么？”莱莉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魔鬼，真正的魔鬼。

“亲爱的莱莉，这样的人地狱里有的是”。撒旦悠悠的走到莱莉面前打量着她，“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罪行，地狱里从来不缺少这样的人，你也只不过是把他提前送到了地狱，反正这样的人迟早都是要到我那里去的。”

“可他死前可是在祈求上帝的怜悯，说不定上帝会原谅他呢”莱莉冷笑着，

“哦？是吗？”他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在莱莉耳边笑得格外刺耳。

莱莉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和他隔开距离，他的身上有着地狱里带来的硫磺味道，莱莉听说那是魔鬼们炙烤灵魂的味道。她从未去过，但她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感到烦躁，想要远离。

“你要的只是一心想要进入天堂，信仰上帝的人不是么，我替你把这样的人都扔到了地狱里，你不就是想让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帝看看世人是如何在他眼前堕落的吗？”她一把抽出了不知何时被撒旦捏在手里把玩的衣角。

“你是知道我即使收不走你的灵魂但是也无法将你拖入地狱而肆无忌惮吗？别忘了，你的拥有的那些是谁给你的？”撒旦依旧在笑着，只不过这次的笑声真的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像是无数只长着獠牙滴着脓液的魔鬼在冲她吼叫。

"是又怎么样？”

“别忘了，你是自愿为我做事，你的灵魂永远也上不了天堂，你死后，你的灵魂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会接纳，你永世都得不到安息。”他悬在悬崖的上空，漂浮着的样子，比世人画里的样子还要令人心生恐惧。

“你除了用这种手段还会什么？”莱莉心里被他说的难以平静，但还是冷漠着表情，她知道撒旦最会用人的弱点做文章。

“莱莉，我告诉你，你绝对会庆幸我给了你这么长的生命。二百七十年的时间，连那些自命不凡的天使都没有拥有过的能力。我知道”他突然凑近到她的面前，苍白冰冷的面孔在莱莉眼前放大，除却他身上那令莱莉作呕的硫磺味道和他可怕的内心，那张不逊于雕塑的面孔，忽然能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少女资源将身体献祭给撒旦。

“我知道，你私底下用我赋予你的能力做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不是吗？”他靠近带来的硫磺味道，让莱莉恨不得立即远离。

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样，冷漠的回应道：“你监视我？我做了你想要的事情，我怎么使用那些能力是我的事情。”

“亲爱的，那怎么能叫做监视呢？你的能力来自于我这里，我只是稍微有些感应而已。”撒旦说的和蔼至极。

莱莉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看来自己这些年无论是跑到哪里做了什么都像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样，她心里突然感到像是脖子里拴了一条链子一样，这种时刻被监视禁锢的感觉让她气愤痛苦。

“如果还想让我帮你做事，就不要再监视我！否则我会去帮着你的死对头！”莱莉突然睁开眼睛冲着他怒吼。

莱莉的样子像是疯了一样，不过她知道撒旦是没有办法取走她的灵魂的，撒旦需要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替他诱骗世人进入地狱，她对于撒旦来说还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撒旦看着愤怒的她，心底一阵冷笑，他还需要莱莉为自己做事，必须要心甘情愿，这样在他和上帝的博弈中他才不算作弊。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谁？你今后要效忠于谁？”说完撒旦便倒下深渊，那是地狱的入口，在撒旦淹没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时，那原本死寂的深渊开始翻滚，涌起汹涌的烈火。火焰从谷底窜起，在莱莉的面前幻化出撒旦的样子，对着莱莉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山谷间一阵微风吹过，那火焰便无声消散，

莱莉知道撒旦会履行自己说过的话，他是个魔鬼，但也算是一个守信的魔鬼。

第二天早上，莱莉没有按照往常去乔治街区的牛奶买里铺子牛奶买牛乳，她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每天都会去那里买牛乳，实际上她的牛乳都偷偷给了邻居家那个小女孩。

昨天可能是吹了太久凉风，莱莉睡得昏昏沉沉。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窗户外的阳光正盛，正好照在她的枕头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忙从床上起来穿戴好。跑出屋门，连门也忘记锁。

“谢天谢地....."莱莉站在牛奶铺子钱大口喘着气，还好架子上还有最后两瓶新鲜牛乳。

莱莉刚住到这个小镇时，认识了邻居的小女孩，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姑娘，亚麻色的天然卷发，眼睛是那么纯粹，第一眼见到莱莉这个陌生人的时候，就冲着莱莉开心的笑。那种清澈不被任何事情沾染的眼睛，让莱莉震撼，即使这个小姑娘只有一个瘦弱的母亲在抚养她，即使她连早饭都吃不起，可她的笑依旧是莱莉迄今为止看过的最快乐的笑容。

从那以后，莱莉每天早上都会在栅栏边偷偷的把小姑娘叫出来，偷偷塞给她一瓶牛乳，牛乳对于她这样的穷人孩子是一种奢侈的东西。每次小姑娘见到莱莉手里的牛乳都会高兴的眼睛放光。莱莉最喜欢看她这样的快乐。

今天莱莉起晚了，也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失望，这会儿肯定在饿着肚子。她的母亲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她只能供得起莱莉一天两顿吃食，早饭自莱莉出生之后就没有这个概念，莱莉多次提出自己可以帮助她们，比如金钱，但是这个倔强的女人却死活不愿意接受 莱莉的好意，每天拖着病弱的身体去领一些富人家的衣服回来洗，然后换钱买吃的。

莱莉知道这个母亲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偷偷给小姑娘送牛乳，所幸这个母亲还是接受了自己些许的好意。

莱莉拿着两瓶牛乳，轻手轻脚的走到栅栏旁边。她自己住的房子和小姑娘家只隔着一个矮矮的栅栏，对于莱莉来说聊胜于无。

”瑞娅！瑞娅！”她压着嗓子冲着栅栏那头的小木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