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惑(26)

上一章《惑25》

(前情回顾)郑海打算毕业后一定留在湖市,谋一份好差事,将来挣钱了把父母和弟弟妹妹都接过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也享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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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自己就是他怀里的那个人……

郑海和大头来到位于湖市开发区的一个人才交流市场。

远远望去,大头和郑海都惊呆了!

用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来形容一点也不过。每一个摊位前挤满了应聘的人,有学生、有下岗职工、有外来务工人员……

这感觉好似市场一样,只不过是角色换了位置。求职者就像是摆在摊子上的各类货物,等合适的人来买,签协议的时候就是货款两清的时候。当然了,如果试用期买方不满意是可以退货的!

郑海他俩只好随着人流往里慢慢走,他们在一个招市场调研人员的摊位前停住了,看条件比较宽泛,关键是薪水好像高些,还有提成。

“我的天,你不要再挤了好不好!”,身后一个女生愤怒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好吧!后面也是挤我啊!”,一个男生嘟嘟囔囔。

“无产阶级的同志们,都稍安勿躁哈!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滴!”,大头戏谑道。

“哈哈”,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些。

两个人好不容易挤到摊位前,递上自己精心设计的个人简历。

“你们是湖大的?”,那人的眼睛从镜片后快速扫视了郑海一眼。

“嗯”,有些紧张。

“你们应聘我们公司,是不是有些屈才?”,有些咄咄逼人。

“呃……我们只想锻炼一下自己!”,郑海没啥应聘经验,也搞不清楚他问这话的意思。

“好,祝你们成功!下一个。”,不再看郑海他俩,欠身招呼下一个人。

郑海和大头面面相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一上午,手里的简历都递完了,还挤出一身臭汗来,一句明确的话也没收到,基本上都是“等通知吧!”这句话。

倒是前面有几个下岗职工运气特别好,工作人员当场通知后天或大后天到公司报到。

“咱们这个专业不吃香!”,大头煞有其事地下结论。

“回吧!等通知!”,郑海沮丧地说 。

两个人一路无语,人才市场那壮观的场景让他们陷入沉思。

他们即将步入社会,却对自己未来的路迷茫不已,第一次他们感觉到了无助和无奈。

司马云对此不以为然,她是个单纯热情的女孩子,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在她的思维里从来没有考虑过生存啊、谋生啊这些个问题。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好好渡过与海的浪漫的大学时光。

“还有时间,不要多想了!”,她劝他。


“简一,毕业后有什么想法?”,鲁仲问。

对于这个女儿他一直很愧疚,他觉得自己在女儿成长过程中严重缺席和失职。

他还没好好听女儿讲讲学校的事情,没参加过女儿的任何一次家长会,他印象中女儿还是那个扎着小辫儿的黄毛丫头,怯怯地睁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爸爸,陪我一起玩儿吧”、“爸爸,陪我去游乐场吧”……

转眼之间,女儿已经长大了,她不再缠着自己讲故事,也不怯怯地喊爸爸。她变成了一个漂亮端庄的大姑娘,像极了她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鲁仲每次想起女儿来,感觉很陌生,在女儿沉静如水的气质下掩藏着淡漠和痛苦……

想到这,鲁仲放下手里的报纸,他想好好和女儿聊聊天。

“没啥想法,毕业之后再说吧”,简一淡淡地,眼睛没离开手里的书。

“老鲁,我们研究院今年一批老同志要退休,今天我们开会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应届毕业生里招聘。”简一妈妈剥开一个桔子给鲁仲。

“嗯,那要注意符合招聘程序,一定要公开、公正、透明”,鲁仲习惯性吩咐到。

“简一呢,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我们,正好我们也需要简一她们这个专业。我想让孩子报考我们单位,你看妥当吗?”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鲁仲。

“可以是可以,但是简一不能搞特殊。她必须和其它应聘者一样通过考试和测评决定是不是留下来,不要让别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儿!”鲁仲一字一顿交代。

“这绝对没问题!党性绝对是放在第一位的!而且咱们的女儿一直很优秀,这个你不用担心。”简一妈妈保证。

“这么说,你们单位上今年要招聘不少大学生了哦?”

“是啊,基本上属于大换血”。

“老李,我觉得你们可以优先考虑应届特困毕业生。前一段时间我在省教育会议上极力推行这件事,希望给寒门学子一个和城市孩子一样的就业机会。”鲁仲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简一妈妈走过来,用拳头轻轻地敲打着鲁仲的肩膀,“老鲁,你也不是年轻人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她嗔怪。

“在其位,谋其政。等我退了就不考虑了……”鲁仲闭上眼睛,头轻轻后仰,舒服地享受着简一妈妈的按摩。

“对了,我说得那个事情,你可以考虑一下啊!”

“知道了!又瞎操心!”

简一虽然看着书,但一个字儿也没读到心里。她在想郑海毕业后回去哪里?

“有可能回他老家吧?”简一猜测。

“那他女朋友怎么办?”心里另一个声音酸酸地冒了出来……

“那就分手吧!”简一心里顺着这个声音接了下去。

简一心里痛快了一些。

想起郑海那低头温柔的眸子注视的是另一个女孩,简一心里又涌上了酸涩,她知道自己在吃醋和嫉妒那个叫云的女孩。

简一希望自己就是他怀里的那个人……

简一脸突然就红了起来,她深深自责,“你怎么可以有如此龌龊自私的想法!你应该祝福他……”

为了掩饰,也为了转移。简一合上书本,回到卧室。

“老鲁,你说女儿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孩子这段时间怪怪的。”简一妈妈望着女儿的背影小声说。

“恋爱?我看不像!老李,我这个父亲忙于工作忽略了简一,失职啊。你是妈妈,在感情这件事上,你要多关心孩子,多引导。简一性格太静了……”

“唉,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爱说话、不爱接触!淡漠的让人心里害怕!”简一妈妈很是担忧。

“孩子大了,由不得我们了。”鲁仲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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