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闲轩读书脑洞君
付与他人可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你他妈——”
刚硬的拳头就要碰上鼻尖的那一刻,程成喷火的眼突然撞进了一双清亮而淡然的眸子。
看着被自己抚摸过无数次的白皙肌肤,和隐藏在肌肤下的青脉。他终究是不忍心了。
急促地喘了口气,转身。
“真的么?”
“真的。”
听着那人毫不犹豫的回答,程成全身一僵。
“那……冉冉,吃完饭再走吧,我……”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让我再看看你。”
“不用了。”那人站起身,擦得锃亮的警徽在白炽灯下猛地一闪,刺痛了程成的眼。
皮鞋踢踏着大理石铺的地板,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那人从怀里抽出一张大红请柬,放在桌上。
“过几日就是婚礼,我希望你能来。”
猛地一锤桌面。
“你他妈就这么无情无义,八年的感情给狗吃了!说结婚就结婚,说分手就分手!你他妈玩我呢!”
那人似有所觉,微侧了身,皱眉道:
“程成,我最讨厌你这一点。”
语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体颓然地砸到椅子上,程成苦笑。
八年,从高一开始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他以为时间总会让他摸清这个人,却发现时间越长,他越看不清。
甚至于,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有爱过他。
就在刚刚,那个他本来打算,用一辈子去爱的人,却以一个很蹩脚的理由跟他说,自己要结婚了。
那人和那个女人的相识到商定结婚,他都被蒙在鼓里。
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安冉……啊,你真是。
太无情了。
「很多时候遇见只是为了下一个分别。」
“哟,成哥,最近怎么得空出来了,不在家背女戒了啊?”
来人拎着半瓶加菲,一伸手揪住程成的衣领,往程成跟儿前凑,闻了下,嫌弃地往后挪步。
手随意地搭拉到吧台上,看着程成一脸醉意,还锲而不舍要酒的模样,忍不住咋舌。
对酒保挥挥手:“行了,你再帮他灌酒以后这酒吧可得易主了。”
见程成摸索着拿被子,男人一皱眉。
抓住酒瓶子猛地朝程成一泼——
程成被淋了个透心凉,却清醒了不少。
“六一年的加菲就砸你身上了,三十多万呢。”
虽然有点晕,但程成还勉强能认出来面前的人,含糊道:
“齐乾,你他妈想讹我就直说,我还没嫌弃你那唾沫星子……你倒是事儿多。”
齐乾见程成好赖人不识,耸了耸肩,就当好心喂驴了。
“怎么着,不在家陪你那宝贝疙瘩了。”齐乾说着,挤眉弄眼地坏笑:“是不是吵架了?你说说你啊,拉不下面子去哄人家,就在这儿使劲儿膈应自己,不是找罪受么!”
说着,瞟了眼程成干净的脖颈。
程成没搭理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眯着眼睛拨打那个他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拼命压制住想摔手机的冲动,程成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凸起。
今天第二百零九次了,空号空号空号,安冉,你果然狠!
齐乾看着一瞬间变得愤怒不已的程成,有些莫名,隐隐觉得不对劲。
“齐少,这是隔壁那……”酒保推过来一杯戴乐,粉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盏里流动,诱惑至极。
齐乾一皱眉,用余光扫了眼隔壁。
厌恶道:“拿回去,让他滚蛋。”
酒保无奈地摊手,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程成愤怒过后,有些颓然。
程成一直没什么正经工作,刚毕业那会儿为了支持安冉在警校学习和两个人的生活,就问家里要了点钱在市中心的边隅开了间酒吧,后来生意做好了,接连市里市外多开了几家,钱来的快,也就没想着找个铁饭碗,整天搁家里研究菜式立志养胖他们家冉冉。
后来安冉进了支队,经历了几次扫黄打非之后,越发觉得酒吧不是什么正经地儿,因为这个跟程成说过几次,尽管程成跟他保证过自家酒吧绝对没干过坏事儿,这依旧是两人心中的一个疙瘩。
程成也知道,安冉其实早就看不惯他的混样了。
即使他从不在安冉面前说脏话,但是难保不会在外面说,然后被哪个多事的传到安冉耳朵里。
以安冉正直的性格,难免不会闹矛盾,可程成没想到,安冉没闹,却打算和他分手了。
“我说……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住安冉的事儿吧?”齐乾从他手里夺过酒杯,往边上一放,说道:“你也不能把他宠的不像样了,男人嘛,未免偷个腥,再说你俩都腻歪七八年了……”
“我们分手了。”
齐乾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东京喰种·复苏
第一章,绝望
23:46
永近英良的眼神错开,手腕上的表盘中滑过的沙沙声如今听起来格外心惊。
23:48
慢点……再慢点……再慢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永近英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明明那道门之后审判的是“青铜”中最难搞的眼带,明明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很久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在心里祈求时间再慢一点点,给那个人的时间再长一点。
“永近,是不是很兴奋——等这一天,我等好久了——”身后是北野兴奋的声音,北野跟他一样也只是志愿者,算是CCG的半个通讯员,因为是局外人,所以他们没有资格参加对于喰种的审判,“喰种什么的,就应该——哈哈哈哈,真可惜啊,没能亲眼去看到”北野摩擦着手肘,踮起脚尖向那没有一丝缝隙的大门张望去。
永近叹了一口气,北野是他初到这里实习时交到的朋友,可以说是无话不说,所以他知道北野十三岁时他唯一的妹妹被喰种吞食,就在他面前被一点一点分解,如果不是检察官及时赶到,或许北野也早就不存在了,所以喰种在他眼中是“变异的生命体”“就应该被消灭”
永近胡乱的点了下头,低头望了一眼手表。
23:50
再也按耐不住了,他烦躁的站起身,踱步到那扇大门前,眼睛死死盯着大门上的锁匙孔,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紧紧贴在大门上,CCG的大门朴实无华,没有一点装饰,他手掌心的粗糙贴在冰冷的门体上,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人坐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把锁和钥匙,漫不经心地嘟囔一句:“CCG的门没有装饰可真是不漂亮啊”
想着想着,想着那人那时眼底的不解和面上的迷茫,永近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那是那个人唯一一次透露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也是那个人唯一一次跟他开玩笑。
那个人曾经受过多少伤害啊,永近不敢想象,他与那个人认识也不超过半个月,甚至是连二十天都不到,可永近已经不在以前那样子的他了,自从认识那个人之后,永近的生活充实了不少,他可以对那个人哭,对那个人生气,对那个人任性妄为,而那个人总是在包容他,包容地彻彻底底,那个人不是没有感情,是把感情隐藏太深,那个人从来不允许自己有弱点,可是那个人却放任他混到身边,永近还记得那一句“良,我的弱点”
那个人竟然敢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他就是他的弱点。
可是到最后背叛的那个人的,也是他这个弱点。
永近可以拍着胸脯说他这辈子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不敢向任何人说他认识眼带,永近知道背叛是所有生物都受不了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喰种,背叛这种东西就应该被灭绝。
永近不知道他是怎样跟眼带认识的,他只记得那时候在混乱中被人从后面推出队伍,堪堪撞到眼带的身上,当他看到那獠牙的黑峻面具和血红色的单眼时他以为自己就此完了,可是出乎意料的竟然是那个喰种竟然要求他走,并且告诉他说他不想杀人了。
永近不相信。
他不相信一个喰种会放过眼前的食物,在他们眼里这些跟野兽一样的东西眼里只有血腥和杀戮,在那一瞬间,永近以为这是那个眼带的手段,就像猫玩老鼠一样,也有一瞬间,永近选择了放心的以后背面对眼带。
后来他曾试探着接近眼带,怀着某种不单纯的目的去接近他。
永近很成功。
他成功地把眼带引到规定的陷阱里,他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在那之前一天,他还死赖在眼带家里不走,晚上偷偷溜到眼带的卧室里,看他摘了面具后的样子,用手指勾画着眼带的面具下露出的半边眉目,他想把那个人印在心里。
可能他也有过一瞬间的迷茫,在他勾勒着眼带面容的时候,他轻而易举地拉开了眼带覆在唇上的拉链,在他的手指触碰拉链,在拉链划开发出响声的一瞬间,他看见那人睁开了眼睛,嗜血的赫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淡淡的防备,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那眼里的嗜血慢慢褪下,那红色的瞳孔转变为正常的黑色,那如最华美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珠里满满的竟是疲惫,一瞬间英良觉得那里好似落满了尘埃。
“我——”永近英良拉长了声音,尾音轻轻发颤,他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眼带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直到过了好久好久,久到永近英良心中的恐惧如同一个空间一样被无限扩大,久到永近英良以为面前的眼带已经睡着了。
“可以”空气好似都被冷凝了,转过身去的永近英良背影猛地一顿,略显僵硬,他触碰着被子的手都已经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不知是心里的激动太过旺盛还是内心的恐惧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永近英良只知道那人的语气和声调如同冰一般寒冷,永近英良知道眼带冷血,知道他无法焐热那已经被冰封的内心,可是眼带刚刚竟然说可以——他竟然说可以——那是不是就是表明——
永近英良的眼角不住得瞥向身旁的眼带,眼带依旧是紧闭了双眸,身体紧绷随时都可进入战斗状态,永近英良叹了口气,最近几天和眼带的相处,他知道眼带身为喰种的不易,无论是睡觉还是喝咖啡时,都是小心翼翼的,虽然他没有看到过眼带进食,但也能猜到几分。
永近英良的手指还有些颤抖,一点一点地帮眼带把遮掩了面颊的眼带面具脱下来,而眼带喰种也很乖巧的一动不动,面具从眼带脸上脱下的那一刻,永近英良整个人都忘记了呼吸,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距离喰种如此之近,那种近不是隔了一面气墙,一层衣衫,一床被褥,而是两个异族的平心接触,是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碰撞。
永近英良曾经无数次想象过面具下的眼带的模样,曾经无意间画满了整整一本美术作业本,可是他从没有想过眼带的面具底下竟是一张可爱而小巧,本该属于学生的青春的脸庞,如今却被附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见阳光,眼带之下的皮肤甚为白皙,那细致的眉眼,和精巧的鼻梁,仿佛是上天给予人类的最伟大的创作比樱桃略微大一点的红润小唇如今紧紧抿着,似乎是感觉到了永近英良热切的目光,眼带的眉不经意间轻蹙了下,瞬间恢复平整,眼带幽幽地再次睁眼,声音清冽而压抑,“看到了吧”
永近英良错乱的点了下头,他被眼带头顶那墨黑的头发中的零星白色耀花了双眸,不经意间永近英良撞进了眼带的眸子里,那双他一直都不敢正视的眸子,那双从不会有一点点感情的眸子,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带着一点恳求和绝望,那眼角还未褪去的冰冷,或许是那眸子里的感情太盛,一瞬间让他转不开眼。
差一点,他就要说对不起,差一点,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主宰了他的内心。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也从一团浆糊变得稍微有了半分清醒,永近英良仓皇的从床上逃走,他不想再呆在那个喰种身边,他不想对一个喰种有人的感情,赤裸的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也冰冷了他的心,永近站在门前,最后一眼望着早已闭了双眼的眼带,心脏再也不会疼了,可是好像有一双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咽喉,猛地把房门打开,再关上的那一瞬间,永近打了个趔趄,好似整个人都虚脱了,脊柱抵住房门,背靠着房门而坐,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前的黑暗像洪水猛兽,可总没有房门后那人给他的窒息感强烈。
永近知道,这是命运,命运注定了他会对不起眼带。
永近知道,他逃不掉的。
可是这也是他的使命,使命这东西,无论如何都是一份责任。
就在今天的早晨,就在眼带被自己出卖的前一刻钟,他还在为永近英良磨着最后一杯咖啡,他还在抿着唇,然后声音清冽地说,“金木”
那是多么乖的人啊
永近英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纹理清晰,每一条线路似乎都在嘲笑他。在嘲笑他的白痴,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在嘲笑他是个傻瓜。
“永近——回了”北野在招呼着他回去,他知道身为CCG的非内部人员,他不能距离这里那么近,可是他现在大脑一片空洞,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唯有那个眼带的面容,和那一句简单的两个字:“金木”
在他愣神的时候,CCG的大门逐渐打开,门板滑过地面的沉重的声音打破了永近英良内心的慌乱,那原本在他心里最好听的声音此刻听来却犹如地狱的催命符一般,永近英良无法抬起头来,只能盯着脚下的地面,却始终寻找不到他最希望找到的那个人的影子。
不——不——不要——
尽管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对永近英良喊着不要,让他不敢相信。
但是他还是抬起了头
从此,世间再无金木
这一篇是我当初追番的时候写的,主要想写金木和永近。没想到后来翻车了就忘了。
萌这一对

千秋莫负卿
崇宁七年 春 惊蛰
本应是春景复苏的大好时节,如今却下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花雨。
一场又一场,连绵不断。
司命君独立九龙高台上,那如丝毛般的细雨,却无法撒到他身上。
“三日——三十六个时辰一刻……”望着天边逐渐显映的一抹紫色,那是太阳将要升起的前兆,他微叹了口气,低头望着手中的司命罗盘,罗盘上略有破旧,赤金的龙纹上面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他微微闭了双眸,失望的喃喃说道:“第四天……终究还是来了。”
雨,接连下了四天,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崇宁帝微闭了的眼底抑制不住的失望,捧起了高台上的茶盏。
“砰——”冰玉茶盏突然脱手,一大片水痕影映在那白色锦袍上,但那人却毫不在意“日月同辉——我终究是等到了——”语气中隐藏着压抑不住的动荡。
“天有异象,日月同辉!”几乎在同一时间,尖锐的嗓音划破了原本专属于静谧的天际,引出一阵又一阵的风浪。
那人忽地站起身来,王者之气压迫着整个高台,衣摆荡漾,那若隐若现的银丝盘龙似是有了生命一般,随之舞动。
高台之下,万众朝臣匍匐在九转台阶上。
“吾王永安,愿天常佑我王——”
“吾王永安,愿天常佑我王——”
“常佑我王——”
拉长的声音回荡在重重宫墙之间,震撼而浩荡,无一人敢抬头张望,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王,是他们最崇高的存在。
“日月同辉——凤鸾星动——日月——小九——”随着震呼的起落,崇宁帝喃喃自语,仿佛充耳不闻。指尖的颤抖微不可见,那万人敬仰的帝,崇高无上的王,几乎就在那一刻,流下了他用十八年鲜血铸造成的泪水。
天地昏暗一片,日月星辰同起同落,而那日月好似失了色彩一般,暗淡无光,如同蒙了一层薄雾。北斗七星扭转了方向,就连帝星此时也是暗淡无光,风吹沙动。星盘罗棋,天龙辅佐,黑鸦在侧,那原本错杂的星辰此刻好像汇聚在了一起。
“那是……山河永慕图!”
朝臣中不知是谁猛地一阵惊呼,顿时高台之下一时议论纷纷,此起彼伏的声音错杂响起。
崇宁帝没有理会那人的无礼,眼睛紧盯着天际流漫出的辉线,星周纵横,棋罗百变,突然间他瞳孔一缩,望着那颗最亮的星辰,双眼失去了光泽。
“小九——你是来接我的么——”口中喃喃道,霎时间天边暗流涌动,星辰璀璨夺目,映在他的眸中如同宝石般流光溢彩。
骤然间白色锦袍向后拖掖,如同被狂风卷起,在天与地的交隔处狂舞,锦袍角落唯一的绣纹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向天下人昭示着他的存在。
白色……那是小九最爱的颜色……
崇宁帝撩了撩袍子,之后便任由他在空中飞舞。三千青丝随之舞动,白袍如同月华,映衬如仙。但高台之下的朝臣却未感觉到一丝风动。
举起高台上一杯清茶,对月当空。数十年前的场景如同昨日往事,那时也是这月,也是这日,也是这高台,不同的是,台下的是万甲铁骑,那个身着白铠的人,依旧笑颜如花。
“万人阵前一杯说奈何……”眼角湿润,此时的他抛却了一切,唯想在这一夜,尽情放纵。“当初是我错过……如今便是偿还的时候吗?”唇角勾起一摸讽刺的笑。
台下众人皆沉默不言,当年的事情鲜少人不知,可是让他们提起,他们又怎敢?
他们就这么静静看着,那年凌驾天下之上,指挥万甲骑兵攻城守阵的天子,他们的王,此时却如同一个木偶。
他们沉默,因为知道当年那人的昙花一现,亦知道今日这泪,是用多少鲜血铸成。
它,积攒了十八年。
他,悔恨了十八年。
“王上——”
崇宁帝足尖轻点,在空中打了个转,毫不犹豫地飞跃下高台,身子如同跃蝶一般坠落清舞,白色的锦锻在此时尤为清丽。
“王上——”
“来人啊——”
耳边残余的唯有凛冽的风声,崇宁帝唇角微微勾起,撑起最后的意识,无声地说道:
“小九……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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