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程虐童事件最直接被伤害者是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刺激到的是整个社会关于儿童抚养焦虑的神经。一方面是天价学区房、连轴转培训班下的儿童,另一方面是屡屡爆出被虐骇闻的儿童,而他们却是同一个社会层面的人。这是悖论吗?
当今中国,无论是谁,都能感知到社会富足。比如菜市场买菜没有谁买不起,讨价还价那是为了省钱,当然省钱是半个优良习惯;比如中央湾区九万二全款成交,这不是中介编的,有需求才会有价格,商业规则和有钱人从来都是最聪明的;比如P2P因现金贷死而复生,流动的财富一直在寻找出路。
这绝对是个最好的时代,对孩子也是。在任何卖妻鬻子的年代,儿童被虐,已经是个伪命题。与之相比,随着现在社会财富的增加,虐童绝对是慢慢减少,任何一个被发现的个案,都在推动更多潜藏的个案的消失,所有的孩子都在躯体上以及父母认为的精神上得到极大的呵护。
但孩子并没有被真正在社会结构中被承认,他们始终不被认为是历史的主体。所有的孩子都承接着父母的焦虑,社会的焦虑,没有人在意他们说什么,没有人认为他们会说出什么。但精神分析家不这样认为。
一百年前,第一个幼儿园在巴黎诞生,它“致力于对断奶期问题的预防,乃至于意味着对暴力问题及社会悲剧的预防”,它成为孩子的“庇护所”。如今,幼儿园被我们熟悉到认为是自古长存的事物,但却忘了当初发明幼儿园的初衷。
“当“孩子出现”时,无论从物质上还是心理层面上,看似整个社会几乎是缺乏足够教育来接受它”。鉴于城市结构是为成人而设而不是为孩子,1979年,多尔多在巴黎梅亚克街开设了第一个绿房子,给0-3岁孩子提供了一个表达他们自己想法的场所,在这个年纪,他们还没有被大人同化,成为大人的附属品。那些还没能思考的孩子,他们的欲望是什么?“那个还没有说话的小孩子从诞生到参与创作和构造的语言的象征功能。父母的功能,父母和母亲,通过沟通和言语及爱来完成;其身份是“无形资料”,是目前和未来安全的基础。”通过绿房子,孩子在最佳秩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他们享受替代母亲的个人关系,从此了解与同龄人分享快乐的喜悦。
目前,类似绿房子的项目已经在厦门、广州、北京等地展开,他们致力于提供一个稳定的环境,让孩子表达自己的话语,拥有自己创建的依恋的环境,同时让父母能把焦虑在这里放下,用心去看看他们的孩子需要的只是一个大人允许他们“说话”的环境。
但重点不在于绿房子,绿房子只是个起点;随着社会财富增加,父母们越来越有机会考虑,如何“把一切告诉自己的孩子,必须告诉一切,在他之前有什么,什么在困扰他和他的家庭。真实的话语在他的周围或说给他听,给他及其他以难以改变的自信在他周围流传的真实话语,给他和他人坚定不移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