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杀
人食肉譬如食其子，诸畜生皆为我作父母、兄弟、妻子，不可数。
——《佛说佛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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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讲故事的人是一位素食主义者。
原以为他是因为民族或者养生的原因而选择素食，但是他给我讲了他小时候的经历。
他8岁以前也是吃肉的，比别的同龄人吃的还多。有一天他跟着妈妈一起出菜场买菜。妈妈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毫不犹豫地说肉。于是妈妈领着他来到肉摊前挑肉。
“如果有一只猪走进菜场，看到这些肉会怎么样？”
突然这个想法撞进他的脑海中，于是想象不受控制地蔓延开。他想象着一直猪在肉摊前，眼睛盯着案板上的肉，看着人类指指点点、挑三拣四地割下同类的肉。它或许会愤怒，会咆哮，会哀嚎。
接着在他眼中每个买肉的人都变成了猪的形象，一开始是别人，后来是自己的妈妈，他不敢想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了猪。而那些肉都像是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一样，他都不敢看，更不敢想把它们吃下去会怎样。
他脑子里的念头又突然一变，“如果案板上的肉都是人肉呢？”
他不敢想了，大叫着冲出了菜场，一路狂奔回到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脑子一会儿是猪肉，一会儿是人肉，我真的是被折磨得头快炸了。”他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仍然不由得发抖。
后来他被妈妈叫出去吃饭，但是看着那些烧好的肉，胃里一阵发酸。被妈妈强迫着吃了一块肉，却全部吐了出来，一直吐出了胃酸。妈妈还在一边觉得奇怪，说平时最喜欢吃肉的人怎么连一口都不能吃了。
“我以为过了这一阵子就会恢复，结果一直不能吃肉。我忐忑地把那天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们都说我是小孩子就会乱想。”
后来他一直吃素，碰不得一点荤腥。至于原因，他也不对别人解释，也不劝比人吃素，“一个人这样挺好。”
“那你怎么想告诉我这个故事了？”我问他。
“因为我最近吃菜时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这些菜知道自己要被吃了，会怎么样？”
我哑然地笑笑，蔬菜有感觉、有思想这也是有可能的吧。
送走他，我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如果猪看到自己吃的是自己同类的肉时，会想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