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里,万物在复苏

冬是我从前认识的一个女孩,我和她有过两三天玩笑。

我是最怕面对现实的人。

冬写字小巧工整,我们俩在初中经常用彩页纸传纸条,你给我写一张,我给你写一张,初中我不缺忧愁,总能写出一些文艺的话来,不知道别人看过什么感受,我自己挺沉浸这个事。

冬给我抄过一些歌词,一些让我感触颇深但是现在记不得的歌词,那时候回家一有空就会去搜那些歌听。

不得不说,自己初中挺没脑子的一个人,如果我早知道自己那么没脑子,我宁肯活得像个自闭症儿童,也不要和别人说话和别人交流。

谈起曾经,总是很不容易,很委屈,我是怎么把生活过成那个样子的呢。

我对一个女孩说过喜欢,我给一个女孩写过在一起的话,我也是个女孩。我一直觉得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只是自己不承认,不是不懂事,以前就是没脑子,才会随便喜欢他们,并不想贬低他们,只是过去自己还真没有看到世界的样子,只是觉得身边只有他们,他们是好的,就随意地喜欢。

是的,回想起来,喜欢真是很随意的事情,并不用经过谁同意,你喜欢了,就想说出来,说出来,难免以后尴尬,尴尬就接受,我没什么能力,只是喜欢了这世界上某位,没打招呼,我就喜欢了。

喜欢对人也是一样,没打招呼就来到人心里,然后才是占据脑子里每个念头。

有天下午还是中午,不记得了,写了张纸条,问冬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到晚上还是什么时候她就回我一张纸条,忘记写的什么了,想不起了,好多东西就这样随情感都去了,比流水无情。

但我能记得,那种感觉,有心跳过,但是那种心跳没有悲伤了流泪了激烈,没有考试强压心情的沉稳,那就是心跳了,正常人的心跳,没有什么不一样,像被人问到自己不想回答随即撒谎一样的心跳。

很漫长才得到她的回答,漫长到自己快忘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很快就忘了,还是照常跑出去吃饭,那是个晚上吧,初中晚自习放学还是比高中的时间早一点的,是九点还是将近十点,都忘了。

传过两次纸条,我还问她,是表现得明显的,还是地下,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她写在纸上,纸上有她的语气,她说,当然是公开。那个语气从来就没考虑过什么,而我仅用一天就想出了不好,也就两天,交了个女朋友又分手。

我恋旧,我念着旧日的人。冬,是后来没联系就再也没联系,初中有她QQ没,初中之后我什么都没有。初中也是我尴尬事最多的时候,没人管我,我也不知道管自己,总羡慕那些任性的人,总想做些任性的举动,奈何我一无所有。

我给她写那张交往的纸条,纯粹是脑子除了毛病,病的不轻,还有受了别人错误的影响。

无论年轻年老,不喜欢你的人,你也不要妄想符合他们喜欢人的标准,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了,你喜欢什么,就认真去喜欢。

当时有两个姑娘玩得很好,两个人很有特点,漂亮,我嫉妒别人的友情吧,现在说来,我的行为哪一件不搞笑,往事就是这么不堪回首。

自己没去一个好高中,没一个好前程,她也没去好学校。不过真的要谢谢她,给我带奶茶还有热干面,这样的搭配在那时的我来说,算贵的,要七八块,现在钱越花越大,花过比较多的钱,这十元左右不算什么了吧。钱永远都是贵重的,都是不可取代的。感情呢,说没就没,廉价到你再也不想去记得。

我没爱过谁。我不是随便爱上别人的人,我的感情很珍贵,不轻易说出来,可是没脑子的时候,更加忘记爱的责任和好好对自己。

冬的眼光不错,他喜欢过我们学校的一个校霸,长得是很帅,我也喜欢那种长相,那男生家里很有钱,但具体不知道有多少钱,冬的家庭一般,我的家庭更一般,没钱的孩子自卑的情绪会多一些,如果他遇到了一些有钱的孩子,见证了他们为所欲为的生活,会向往的,但是每个队伍都有秩序,孩子安排不了生活,只有能赚钱的大人才能安排生活,给生活添点颜色。

我妈一直说我不行,无论成绩长相都是低人一等的,小的时候我对自己没认知,甚至上了初中,也没那么注重,还是很单纯地活着。可是初中结束,我就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恶意可以来自每个人,你的家庭,你不认识的人,你要接触的人。每个人都有美的权利,也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注重外表美,是因为我不经常看到自己的样子,或是去看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我的审美是来自我看到的美,我更在意别人是怎么对我的。

冬走的时候,我也处在失落的阶段,像随时会落的叶片。

我们后来就不玩了,不聊了。友情的结束一点不仓促,就是很自然,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受人喜欢,也就不想要谁喜欢了,我不受人喜欢,也不要强求别人的喜欢。我成为了落叶,飘零一分钟就落地。

客观地回顾,我真的要向有些人道歉,自己的举动不好,但那个时候自己就像刚出山的小猴子,弱智,没脑子,有力气就胡蹦乱跳。

我没和冬说话的开始,真的没什么我和她之间的原因,是我和另一个认识的人的事了,但是那件事给了我最深的记忆,也让我对仇恨有了初步感觉。

第一天没有传纸条,再传纸条时,我写的东西就是给另一个人的了。

冬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明亮不虚伪,她厉害就是厉害,不怕被人知道,厉害起来不畏惧,男生也不怕。

这都是我的回忆,冬只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她应该也在忙她的理想。

哪天见面,我还是不会和她说话了。不仅仅是她,从前认识的很多人,我会当作白认识了。

从未相识一般,梦里见过,不要依依惜别,留点美好,不好的不要再记了。

刚上初中的开始,我的确不介意做个自闭症儿童,暗暗努力学习,那个时候内心的感觉是骄傲的,所有的心路都是顺利的,后来交了朋友,自己也会花钱,也知道出去看看这个商品化的城镇,初二整个人都变了,所有对我有利的形式也逆转了,我成绩不好了。我上的那个初中有个出了名的好老师,对学生好得全校出名,但因为一次考试和他有过一次接触,我当时准考证忘拿了,立马就告诉他,他是说了你干啥吃的还是对我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就记得是一句厉害的话,他对错误的处理还是比较严肃的,但我的认为就是,好,是分人的,就像一个人的裂变。

初二,我的人格也出现了裂变。初一,我和冬的交流不算顺利,最开始因为成绩不好,我们坐在一起过,是很不好的同桌,我们俩小打小闹过,我是极不喜欢和和人打闹的,我很怯,每次都是我受欺负,回忆起来,初中和别人动手动嘴都是我伤得最多,我也忘记和多少人动过手了。

冬有次把我的手挖出了血,我当时看着自己那双手,好几天小道,往外浸血,眼睛看着这一切,脑子里疼的感觉不是太明显,这一切却刷新了我的认知。小姑娘厉害起来真狠啊,我上小学应该还没和别人动手过,写到这,我就想到我一个小学同学,和她也是有一番恩怨,我们俩应该是闹过不愉快。

但是虽然被这个女孩挖了手,日后接触也并没有表现出介意。

大概我有时候会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是一旦脑子运转起来,就会想出一点不好的事。

冬的文艺和我不一样,我是以为我的忧伤就是我的文艺,冬是很有个性,有她自己打算,她的家就在那个县城里,她有她自己的交际圈,在我没了解她之前,感觉她是个不好惹的人,但是脑子里没有一个提醒,最好不要去惹她。

我和她之间还有一个桥梁,歡,这个女孩我还欠她一百块,我和歡打过一个赌,就是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佳期如梦》,陈乔恩演的吧,我以为是迟帅演的男二,她说是冯绍峰,就各自坚持,然后因为那时候大家没智能手机,不能随时随地拿出来查,就赌了一百块,我当时挺豪气,很硬气,就赌了,回家我就查了,确实是冯绍峰。后来多次自己拿着一百块想要偿还自己的赌债,可是没有下定决心送出去吧。

不和冬来往也是因为和歡的个人恩怨,小孩子就是这样,闹起来脾气就要出丑,到现在这点也没变,脾气上来,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像个要爆炸的气球,爆炸了成碎片,泄气了还是个能鼓起来的气球。

我很回避我曾经认识的这些人,看见他们就想到自己从前是多么没脑子,当个自闭症儿童蛮适合我,到现在,情况也没变,我还是适合当个自闭症儿童,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保持自己的本色,克制自己的脾气,不要和别人弄得很尴尬。女生之间的情谊变化莫测,说变脸什么都阻挡不了,不论有过多少感情,说变了,就会变得想象不了。这就是我的经历,我的感受,我不知道男孩子之间的兄弟情是不是比女孩子牢靠。我只希望看到,以后简简单单,不再和任何人复杂。

我都不记得初中拍毕业照那天冬来没来,不在意一个人就真的不在意了,人的感情非常薄,薄如蝉翼,薄如冰霜,毕业之后没再见过,我却一直觉得自己很念旧。

冬走路有一点异样的感觉,我不知道班里是不是有人嘲笑过她走路的方式,在班里,嘲笑的现象很多,我被人嘲笑过牙齿,肤色,头发,衣服,身高,太多了,初中刚去那学校,没几个星期,被一个姑娘嘲笑牙齿长得参差不齐,有次我趴课桌上睡觉,她还说我的嘴像愤怒的小鸟,这个我印象深刻,并不觉得她长得多美,人有多好。不知道她说别人怎么说,会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初中的事特别好叙述,每每想起,都让我惦记自己的脑子那个时间去了哪里。

也许年纪小,舍得,没了一个朋友会有下一个朋友,没了一群朋友,也可以和别的人出去吃饭,初中校园很小,走回寝室很快。

我的那班同学,我要感谢的有几个,他们都照顾过我,和我说话,虽然不见得留下了什么深厚情感,但是那班同学人也比较多,他们好的时候对我确实不错,我不了解的他们帮了我,住在城里的孩子见识和想法比我多。

城市真的是提升人能力的地方,城市也是能让梦想实现的地方,城市里的人竞争激烈,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安排,我就在农村待惯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想着去安排,去竞争,父母知道安排就告诉我一声,我就不再想了。

我们那班人有本事的还挺多,各自特色也明显,如果是现在的我和他们相处,我应该处不来,因为有自己的脾气有自己的个性了,那个时候更多是看别人展现的个性,我当然也有闪光点,时候不多,有过,有人会记住吧,如果一个人丝毫没有闪光点,那谁也不会记住。

冬抄过的歌词里,有一首是《毕业后你不是我的》,现在也不怎么听了,过时了,那段青春也是过去时态了,还有一首有点印象的,她发给那个校霸男生,她说她给给他发完,抄下来给我看了,那时候挺喜欢那个歌词,现在也就忘了,想不起来,对那个歌词讲的东西还是有印象。

冬有一次生气,泼一个男生一身奶茶,当时全班震惊,从此班里路人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也不再有人惹她,那一次我的心脏真是被震慑到。上学的日子挺无聊的,如果你不学习,班里有个什么事你也都想知道,班级的空间也就这么大,传点事很容易,但是别人不想让你知道,你又没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八卦肯定就听不到那么多。

我是个经常听八卦的人,不过以后不会听了,年纪大了,不再管别人身上发生什么事了,重点还是放在怎么养活自己照顾自己好好生活这事上。

不过那一次班主任并没有发太大火,嚷冬,但是这件事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震慑力比较大。我隔着中间的人看冬,她的眼神没有疑惑,并没有被自己的行为害怕到。泼奶茶事件也是让我印象很深刻的一件事,但是我是个旁观者,一个小小的女生敢对一个男生这样,胆子不小,我是一个实在胆小的人,谁也不敢惹,欺软怕硬吗?怕那些厉害的人,肯定,但我还没坏到平白无故欺负别人,我受的委屈才多。

冬泼的那个男生就是属于有点小贱气的男生,不过那种男生就是越长越受人关注,在高中,我还看到他身边有两位长得好看的妹子,聊天说笑,高中很正常这样的现象。

我没在冬的眼睛里看到万物复苏的景象,她还没那么博大,见识没那么宽广,只是在回忆她的时候,想到她的眼睛,曾让我看到各种各样的讯息,也许她现在是个很时尚的女生,有了男朋友,有了自己的工作,也许在哪个城市上学,散了的人,不见挺好。

我爱写歌词,也有冬的推动,她总是能找来让我眼前一亮的歌词,等我回去听,这歌也不错,以前自己写了很多歌词,和别人传纸条互诉衷肠,可能别人不在意,我都很用心写的,洋洋洒洒,冬也算是影响了我后来写歌词的文风,我总是那样写,可能她也不一定看,就是收了一张来自我的纸条,不会多在意,而我就被纵容了,写了很多那样风格的东西。直到高中,自己写东西还是很随意,没有增进。冬不是一个很好的笔友,她不在意文化或者人内心的东西,她好像找到一个符合她品味的东西就随手记一记,我是没人欣赏,刚好有个人互传纸条,感觉很新鲜,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学习机会,我只是乱写了东西,传给了一个人,这个人恰巧是冬,她也会写一点看上去有趣文艺风的东西回给我。我们俩没有互相促进,只是一段缘分,意义不多,不像枝头的梅一样可供观赏,仅是河里两条游鱼,未必所有的水往一个方向流,鱼往哪游都不重要,在哪停留也不重要,两条鱼的缘分可以解释我俩的缘分。

愿她看到美好的风景,不必想起我,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林中鸟儿大不同,这是个大世界,人变得很快的。

你的眼睛里,万物在复苏。我成散沙,自愿被冲入往事里。你我之间的一段时光,是记忆里一盘水果,过了观赏期,没人伸手拿走,坏掉,腐烂,正常的消失在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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