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文字作品:小说-- 欲望燃烧
笔名:追梦 (1995年--2005年使用的笔名,2008年来文字创作甚少。)现用网名:易管天下
城市里的黑夜,昏黄的灯光照亮街道,车辆在街道上来往不绝,鸣笛声在深夜里肆意叫嚣。
天空中开始飘着雪花,街道泛着白光,车站旁的行人不断走动,街道两旁是旅馆和美容店,它们还没有打烊。
第一次见潇潇是在这个城市夏天的深夜,透过玻璃店门我看见一位三十来岁的长发女人向我招手。佯装离开,回头时,她仍然站在门口张望。
走进小旅馆,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右边摆放着三人沙发,沙发右上侧是通往二楼客房的通道,楼梯很破旧,简单的和小屋一样。
走上二楼,是两排客房,客房里只摆放着一张供客人休息的单人床,床上一条棉被,带花格的床单,不太明亮的日光灯。
隔壁不停的传来女人的叫床声,我的心和大脑一样,都被此刻的尖叫所感染。我的思想里充满了女人的身体,流水曲线的人体标模,两座高耸的山峰,一片漆黑而杂草丛生的沼泽地。
躺在单人床上,点燃香烟,聆听隔壁摇床的节奏,女人呻吟的旋律让人格外清醒。
老板娘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卷发女人,隔壁的健身运动刚刚消停,老板娘便带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敲门进来。
“需要按摩吗?”老板娘问了一声。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年轻女人。一头黑里透红的长发,白色低胸吊带,牛仔短裤,看不出颜色的凉鞋,没有任何首饰,左肩挎一个黑色小皮包。
“很便宜的。”年轻女人冲我一笑,又略带羞涩的把目光移到床上。
“是吗?”我盯着年轻女人微笑的问。
“短时间内五十,过夜一百。”老板娘很积极的说。
“服务如何呢?”
“包您满意,你要是对这位小姐不满意的话,还可以换一个。”老板娘很热情的告诉我。
我再一次仔细打量着年轻女人的面容,鹅蛋脸,红唇,黑眉,水柳腰。顺便问了一句:“安全吗?”
“她带了安全套的。”老板娘急忙招呼。
“哦,我是说治安问题。”
“公安不会来的,我们有人放风,您放心好了。”老板娘说完便推了一下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坐到床边上,脱去了上衣。两座山峰歪歪的挂在胸前,乳头不住的抖动。
我慢慢的脱去衣服,和她抱在一起。
我似乎躺在沙滩上,海水拍打着海岸,泛起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海鸥的叫声随浪潮合着节奏,单人床不停的晃动孑然发出呻吟。
我听见了海浪声,高潮迭起,我淹没在海水中,慢慢的又浮了起来。
终于停止了原始的运动,酥软的爬在年轻女人的身上开始了我们简单的谈话。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潇潇,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我的名字。”
“潇潇。”我回味着这个名字,这个把她和名字分开的名字。
“潇潇。”
“恩。”年轻女人惊异之后答应了一声,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说不清的神情。
我开始吻她了,潇潇躲开了我的嘴唇,我再次用手捧起她的脸庞,看着她的目光,目光中闪现出一种落寞的忧伤。
我的唇,她的唇合在一起,潇潇闭上眼睛。再看她时,她眼中带有泪光。
“委屈了吗?”
潇潇摇着头,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身体。
“那你怎么会有泪光?”
“我很感动,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潇潇说着泪水就溢出了眼眶。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往下流,我舔去了她的泪水,把她移到我的身体上面。
潇潇望了我一眼,开始吻我的身体。“我会记住你的。”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她摇头,把头深深的埋进我怀里。
夜很长,也很短暂。我醒来时,天已大亮,潇潇缩在我怀里熟睡,我抚摸着她的长发,把她搂在怀中。
潇潇醒了,我开始吸着香烟,潇潇枕着我的胳膊和我说话,她说她不想起床,想一直这样躺着,一辈子也不算长。我说她是个贪心的女人。
我该起床了,因为我还有事要做,不能这样躺着一辈子。潇潇临走时拉住我的手说:“我们再来一次。”
“你想让我死啊?”我开玩笑的说。
“算我求你了。”潇潇有些撒娇,我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
“前几次是为钱,这次是为爱?”我笑着问。
潇潇点头,接着便把头转了过去,泪水又一次从她的眼中落下。我捧起她的脸说:“这次真的不行了,下次我再找你吧,好吗?”
潇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下次有空一定找你。”说着从衣服中拿出一支笔,把号码写在她的胸前。
潇潇带着泪水扑上来吻着我说:“我会等你的。”
第一次用很长的时间来看着坐在对面另一头的她,这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着她的脸,还有那两座快要跳出来的乳峰。
和潇潇约好了一起上通宵,身在外地,网络的连线把我们又一次连在一起。透过视频,我清楚的看见她脖子下侧的那颗红痣,还有潇潇迷人的笑容。潇潇穿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挂一条金属项链,她说是我离开的那天买的,是为了让她记住我,把我记在她的心里。我很高兴,同时也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机,我竟然在深夜的时候有些想念她了。
潇潇第一次拨通了我的电话,我说在外地,过几天就回去,回去再找她。潇潇楞在电话的另一端没有做声,我在沉默中挂断。
望着电话中那个陌生的号码,想着那一声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记忆像绳索一样把我牵向那个飘雪的夜晚。
夜,死一般沉静,车流声不断充斥着欲望的神经,隔壁邻居夫妻两人的轻语全部留在我的想像中,欲望不断的膨胀,需求无止境的加剧,于是,带上门出去。
在一条暗巷中找到了另一个归宿,热情的老板娘不断的打着招呼,我们进去了。
灯光依旧昏黄而残淡,一个二十八九的女人在谈好价钱后和我一同走进了一间小屋,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
女人脱去裤子躺在床上,撕开标着绿色环保标志的安全套包装,女人为我带上。我爬在女人身上,顺着身体下滑,双手摸了一下不想再摸第二次的双乳,狠狠的向那片潮湿地钻入。运动在毫无对白与前奏的情形下开始。
1、2、3、4、5、...我口中轻轻的数着这些毫无意义的阿拉伯数字,女人也佯装的轻叫着“ā、ō、ē、ī、ū、ǖ。”之类的呻吟。
我淹没与沼泽中,一心想着唯一的挺进,坚持再坚持。终于在365的数字记录下仰天而倒。
女人为我们擦去流在体外的液体,喜悦的穿好衣服离开了。
出门时,回头见那女人面带笑容,躺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漆黑的暗巷,随着飘落的雪花,被汽车的尾气抛到黑暗处。车灯照在街道上格外苍白。
春风解冻,忌出行。我躺在床上给桃子打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不在就关了电话。
抽完第三根香烟时,有人在门外敲门。开门时,见桃子穿着大衣站在门口。
帮桃子把大衣挂到衣架上,坐在沙发上开始聊天。茶几上的两杯清茶早已失去了滚烫的温度,只是冒着热气。
喝一口清茶,把茶吐进桃子的嘴里,桃子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唇与唇粘在一起,呼吸声不断加粗,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外衣一件一件的脱落,我和桃子躺在床上,解开衬衣,和桃子贴在一起。彼此跳动的心脏声显得格外清晰,桃子红着脸闭着眼睛,呼吸更加凝重。揭开那裹在玲珑上的外壳,把她们捧在手中,轻轻的揉,一揉再揉。含进嘴里,不停的吮吸。
桃子双手抱在我的背上,我双手捧起桃子的脸再一次疯狂的亲吻着她娇嫩的面庞。
欲望燃烧,燃烧成了火焰,火焰跳动,是火把,是火炬,是一团烈火。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下顺去,解开桃子的裤扣,蜕去臃肿的牛仔。我终于看见了,一片隐约的黑,我隐隐闻到了,一股诱人的幽香。带有花格的三角内裤,掩盖着一个神秘的地方。我想掀开,我完全有这样的冲动和欲望,我想用现实来证明我所有的幻想,然后进入,再挺进,探寻感情背后所有的真谛。
我像一只发狂的猎犬一样,开始闻嗅,由上到下,一遍又一遍。我闻到了桃子的汗香,我用鼻子碰触着那此刻有些坚硬的小乳头。
桃子用手搂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嘴唇含进嘴里,我准备蜕去留在她身上唯一的遮掩物。
桃子双手抓住了我移动的双手,摇着头说,不要。我挣开双手,把桃子压在身下。
城门紧闭着,没有守卫,没有巡逻。
我卸下身上的战衣铠甲,英雄应当冲锋陷阵,我抗旗呐喊助威。
我在护城河畔矗立,望着桃子晶莹的泪水,我终于妥协了。
一个铮响的名字,英雄。倒下。人仰马翻。
泪水顺着桃子的眼角下落,熄灭了我一团燃烧的烈火,我的心被泪水打湿。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替她拭去泪水。桃子说我们都会后悔的。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后悔。
终于,我有些后悔了,就在桃子说完那句,我不是她最爱的人。
战败的英雄,能否重装上阵,我想我应该真的要出去巡城了。
傍晚,微风,飘雪,桃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街灯,车流,喧闹,我荡在风里没有回去。
又是一年春来早,雪花爬上了树梢。大风起,宜出行。我决定离开这里,搬出了这个房间。
从外地回来,潇潇到车站接我。见面时,潇潇嘘寒问暖,见我肤色黑瘦忍不住掉下了几滴眼泪。黄昏后,我带潇潇去公园散布,骑马。玩累了,就坐进酒吧喝酒聊天。潇潇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到公园散步。说着就哭了。她紧紧的抱住我问,我爱不爱她。我尽量的安慰着,安慰着这个和我只有一夜之缘的女人。
我们一同躺在床上,没有开口,看着凌乱的电影镜头,潇潇又一次为剧情所动。
早上起来,潇潇已经做好了早餐,我不习惯的吃着,听潇潇那些关于注意身体的罗嗦。
下午回来,潇潇留了纸条离开了,她说办完事就回来,希望我能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望着整洁的房间,还有凉在阳台未干的衣服。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拒绝她,可我却不能草率的用接受来完结这场错误的相遇。
六月六日,无风。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潇潇推门进来了。相见时,彼此都有些惊讶,她问我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没有回答。我的理智需要我坦白的告诉她,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知道这对她是一个很不公平的伤害。和潇潇一起吃晚饭时,我告诉她我要结婚了。
潇潇没有说话,微微一笑就进了卧室。
我走进去抱住她,对她说对不起。
“别这样了,我知道我们没有结果的,我不敢奢望太多,我不是个贪心的女人。”
“潇潇。”我紧紧的从背后抱着她,在她嘴上亲吻。
“别这样,等我把卧室收拾完,晚上陪你,好吗?”
...沉默,我用沉默答应了潇潇。我看见了她的泪花,我不忍心让它流出来。“潇潇,我会记住你的。”
潇潇突然转过身,扑上来抱住我开始哭。
雪白的肌肤在我的手指间如羊脂一般滑过,温润而滑腻,深深的体香留在我的怀抱中。
亲吻,疯狂的亲吻。额头,眼睛,耳根,颈项,胸部,双乳,小腹,大腿,脚趾。每一寸,每一寸的吻过。
欲望膨胀着,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让我们忘记了分离时的伤感。我拿出来的安全套被潇潇夺走了,她说这次不用了。
“为什么呢?”
“真正的为爱来一次。”
......
“放心,我检查过了,没有性病,我想我会怀孕的。”
“这样不好,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做母亲的机会。”潇潇说着把保险套扔到地上,开始在我身上抚摸,吮吸。
唇舌混在一起,身体混在一起,这个没有声响的夜空,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床上,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安全套躺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我们。
这一刻,我们脱离了喧闹,把自己处置于两个人的战役中,从最顶端着陆,跨千山,越万水,到达最底端深入。
这一夜,我们忘掉了所有,让彼此沉静于逍遥的谷底,潇潇轻轻的呻吟,如同百灵鸟婉转的歌唱,我竭尽全力的挺进着,宛如征战沙场。
床头的台灯,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我们的战役才刚刚打响。没有马蹄声,没有战火,没有硝烟,只有彼此心脏的剧烈碰撞。
我醒来时,潇潇已经离开了,被窝里存有她的体温,还有几根长长的头发。她在被子的角上留下一组号码。我拨时那组号码却一直关机。
再去那条暗巷寻找,老板娘说她已经回了老家。
九月九日,秋风舞落叶,我打开邮箱时,发现一份邮件,是潇潇写于八月。她说等孩子出生了会给我电话。
次年,五月初五,端午节,烈日高照,宜出嫁,忌动土。我在家乡举行婚礼,洞房花烛,迎宾客,送亲朋。傍晚时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大意为,孩子已出生,女,取名潇潇,勿挂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