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好运,令小姐并没有金手指。
从澳洲运回的货柜出了问题,易兆风带人去盘查。码头的环境太易隐蔽,到底还是中了埋伏,虽然得以全身而退,他的肩胛还是被流弹贯穿。
不能去医院,只得送回他住处,简单处理包扎。他一边忍着痛,一边还不忘嘱咐兄弟们,千万不要告诉令小姐知道。
“那你明天早上怎么接令小姐上班?”
“没事,不是已经包扎了吗?穿上西服就看不出来了。”他咬着牙,额上冷汗籁籁。
第二天一早,令熊拉开车门,“易先生呢?”
驾驶座上换了人,一脸尴尬的笑,“令,令小姐早。”
“我问你易先生呢?”
易兆风昨天半夜就发了高烧,到了早上,人没醒不说,还昏昏沉沉说起胡话来。没奈何,他们几个只好来顶他的班。如今瞒不住了,坦白是唯一出路。
车调头驶向了易兆风住处。
“Amy,今天的文件送到易先生这里来。另外,替我推掉中午的应酬,下午的会改期。”
代班司机耸耸肩,又不见别人有这样的待遇。
怎么会没看见手下的反应,她的小毛头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易兆风躺在床上,肩头的纱布沁了血,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她冰凉的手探上去,又被烫得缩回来。
轻轻揭开纱布,几个汉子也是太糙,伤口没有处理干净,过了一夜,弹孔处已经红肿起来。眉头不由皱了,脸色自然也没那么好看。
“拿纸笔来。”令熊写下几样药名吩咐他们赶紧买回来,又安排人烧水给他温水擦身降温。
药很快买回来,令熊用肥皂认真洗了手,抽出随身匕首在火上焠了又用酒精消毒,吩咐手下按住易兆风,“易先生,忍一忍,我会轻点的。”心一横,开始小心地刮掉弹孔边缘有点发乌的皮肉。
床上的人奋力挣动,大粒的汗珠滚下来,令熊的手却没有颤抖。“阿熊姐姐!”昏迷中的人无意识地大喊,周围几个人面面相觑,她停了一秒,又继续动作。
终于完成,她竟也汗湿了衣裳。无力地将匕首甩到地上,给伤口上药,重新包好,又接了温水,让人扶他起来,喂他吃了消炎药。
“忙你们的去吧,这里有我。”她定定神,回复了平静。
斗室内便只余二人。
文件送来,令熊开始工作。厨房灶上熬了粥,她隔一会儿给他额头换块毛巾,听他断断续续或者唱着儿时的歌谣,或者唤着她,浮沉人生的一点小小温暖。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四点。
“完了!”想扶额,肩膀动不了。今天没上班,令小姐怎么办?
“什么完了?”她闻声回头,笑意似幻似真。
没等他弄明白,令熊已放下笔走过来,伸手试他额上温度,药物总算有效。
“受伤还准备硬撑。你瞒得过我?”虽是责怪,调子却柔软。
“我,我没乱说话吧?”他有点心虚,环顾四周,兄弟们全撤了,所以,一直,是她?
她想了想,也确实没说什么特别的,除了,一遍遍唤她。便摇摇头。
嗯,他放下心来。
………………
若干年后。
情难自禁时。
扒开他衬衫领口,一路红唇印过去,目光停留在他肩头。
纹着一颗心,红色的心。
似有所悟,便探头看肩后,也是心。
伸手轻轻抚摩肩后那个痕迹,双唇也凑到肩头,舌尖小心地舔拭着。
“几时做的?”她问。
他将她融入自己,“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