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境

2023年6月11日,罕见的“台风”降临了我生活着的小县城。下午2点时分,本来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忽然间黑云遮日,举目望去一片昏暗,刹那间狂风大作,将一切风力能卷走的物品,或大或小,从地上卷到半空中乱飞。那些瓦片、塑料袋、纸屑……被风吹走的物品在空中徜徉,像是在恣意畅快的舞蹈,无拘无束。伴随着大风刮在玻璃窗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还有长长的风吼声,“呜~呜~呜~”带着节奏的呜鸣,听起来悲恸极了,像是夜半恶鬼出行那般让人心惊胆颤。

我和女儿半跪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一棵棵大树,生长着粗壮的树干和繁盛的枝叶,依然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看着远处房顶上的石棉瓦吹飞一大块,在空中来不及盘旋片刻,迅速的掉落到地上,摔成无数碎片;看着豆大的雨滴快速地打在玻璃上发出咣咣咣的声响,同雨滴一起落下来的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无尽的灰尘,透过那没来的及关闭的纱窗钻进屋来,整个屋子瞬间就散布着浓浓的沙土气息,我赶紧将所有的纱窗都关上。我在屋内关上窗户隔绝了屋外的狂风暴雨。

次日我们去县城办事的时候,沿路看到“台风”留下的更残暴的画面。通往城区的那条路两边去年新栽种的景观树有无数棵被连根拔起倒在路边,工人们正开着铲车重新栽种这些树木;沿路许多电线杆也栽倒在地上,造成了大片区域停电,电力工人们从昨晚开始就在连夜抢修电路;汉江河边那片白杨树林里,许多比碗口大的白杨树都被吹断了,它们的断裂方式及其残忍,扭转着躯干像是拧着的麻花,粗壮的树干断裂的地方没有树皮的包裹,只剩细细的筋丝参差不齐的裸露着,地上躺着它们的另一半——有着茂密枝桠的树冠和同样遭遇的粗壮枝干。

台风天,匆匆来,匆匆去。唯留下诸多的灾后重建工作,清洁工人清扫着路面的树叶枝桠,农民忙着扶起大片斜倒在田地里的玉米苗,瓦片被吹飞的人家趁天晴修补房顶……庆幸这些是可以补救挽回的,而那些无法补救的,譬如被倒塌的大树压死的人,被拦腰折断的大树……就在这场天灾里逝去了生命。

天灾无情,像是在警示世人珍视眼前所有,莫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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