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笔下的大军与流浪歌手的情人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在我第一本诗集《青春路上》的封面上有一段丽江大军的人生启迪,你是否对此感到过疑惑?远在丽江的大军,请允许我为大家用简短的话讲述一下你的故事。

    大军是一个混迹在丽江的流浪歌手,在世俗人的眼中他或许是一个不务正业,不求上进的流浪汉而已,但他的人生态度却不止一次感动过我,因为他的生活方式、修行法门和实用主义者们秉承的朝九晚五,温饱体面,出人头地没多大关系。

    他的梦想都很独特,但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天方夜谭,他想出专辑,想开酒吧,想拍一部胸无大志的电影。然而另人惊奇的是他都做到了。

    他花光了所有资产为自己做了一张专辑,每天在丽江街头唱自己的歌,卖自己的专辑,简单地无法再简单的生活。大冰曾以媒体主持人的身份说帮他做一下推广宣传,而他却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子,我在做我觉得很开心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通过那种途径,那种方式让我挣很多钱?”

    不久后……

    他到处募捐,借钱,请了一群不要工钱的江湖朋友拍了一部电影叫《我想飞》,几乎是零投入的公益电影,当然不可能走院线,但令人惊奇的是居然获得了松下高清电影现场电影节四等奖。但之后便放下了,放的很干净,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当成人际交往时的谈资,依旧在街头卖唱为生。

    他开过一个小得可怜的酒吧,但由于物价房租的上涨和太多旅行到丽江寻求艳遇的男男女女们很少有人愿意听他安静的民谣,所以酒吧倒闭了。我觉得在这个时代是注定的事情……

    他的妻子是一个在成都上大学的河南人,她最配享有老狼歌曲中“流浪歌手的情人”的称呼,在丽江遇到大军,听他唱过一首歌后便爱上了他,于是很快结束自己的学业嫁给了他,并生了个孩子。

    大军曾很羞愧地说:“你要跟我,可我什么都没有。”

    她说了一句让所有男人都难以拒绝的话:“ 没事,我也什么都没有,有你就好。”

    后来……

    大军沿街卖唱时,他的妻子便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听他唱歌,并为他向路人推荐他的专辑。

    每当一天的收入多出150元钱,大军便会揣着钱为她买一件碎花裙。

    我觉得这是世上最单纯美好的爱情,喜欢你就每天给你买件碎花裙,真心地愿他们永远幸福。

    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遇见他,请买他一张专辑,他会有机会多挣一点奶粉钱,你也有机会介入一段一感三叹的幸福人生。 

    曾有个大学毕业高材生喜欢过我,但她并不喜欢我的生活,不喜欢我写诗。她说:在这个世俗的年代,诗人都是会被饿死的。虽然我也赞同,但我只愿让我心中一直追求的爱好不要远离我的生活,仅此而已!她的反对或许是担心我的将来没法融入到浮躁的现实中,她想要的那种幸福生活也或许是我一辈子都给与不了的。

    所以,对不起,爱上了诗歌,注定穷其一生,我在五棵松,无法给你国贸的爱。

    但愿有一天,当我拿着微薄的稿费给我女朋友买一件路边摊上的季末打折碎花裙的时候,她也会笑颜如花。

    就像佛家讲的烦恼丝一样,在这个世俗的实用主义者扎堆的社会中,我做的事情越多,我的烦恼就越多,我不希望我的烦恼太多,我也希望和大军一样过的稍微简单那么一些。

    我是个没心没肺,对钱不怎么看重的人,所以我少得可怜的工资总是不会给妈妈剩下多少。但当我出书时我觉得很幸运,很多预定我书的朋友,会多给我一点钱,还有几个朋友给我很大的红包作为祝贺,其中有老朋友,有新朋友,有没见过面的也有从未交流过的文友,让我感动之余坚信我并没有选择错,谢谢你们。

    这条路上,可行者良莠皆存,秉狭义古风者其中不过二三子,朋友何尝不是呢?当我口袋紧又想改善一次生活的时候,我就找朋友蹭饭吃,很感谢还是有朋友愿意一次又一次接受我明目张胆的蹭饭。

    当受过那么多的质疑,打击,冷言疯语后,我很庆幸还在这条路上艰难并快乐的走着,庆幸还有很多支持鼓励的朋友和我一路前行,就像大军的启迪:生活总是把所有你想象的很浪漫的事儿,剥的裸露不堪,但是最后你也应该怀抱一颗浪漫的心去对待它。

    或许有一天,我会被生活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愿让我没心没肺的笑容多长久一些吧。

    远在丽江的大军,请原谅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说了你的故事,用了你的人生启迪,因为它曾带给我很多勇气,但愿有一天当我路过丽江,你还在街头唱歌,我愿拿出我的积蓄买你的专辑,请你吃丽江粑粑,请你喝普洱茶,你会愿意给我做你的炒米饭吗?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逢,不必期待也不必质疑,因为这个世界,那么多浪子,孑然一身注定相逢。就像我曾写过的诗里的话:


不必担心会不会发生

没有人会夺走

那些不属于我们的东西


    就像我曾在北京偶遇的流浪歌手张一男,他们谈着吉他,拍着手鼓在街上一首一首唱路人向他们点的歌,很优美动听,很喜欢这种安静地没有任何掺杂的音乐,很庆幸他们没有坠落到参加快男、达人之类的选秀节目,我从口袋掏出仅剩的43块钱放在了他们的吉他盒子里,然后就这样坐在他们身边听了好久好久……

    谁的人生都不可能一马平川,与其前途未卜时黯然神伤,不如把这条路认知成一场欲扬先抑的成长。

    就像大冰在《他们最幸福》中说的:这个世界哪儿来那么多正确答案,大多数人的正确答案就一定是属于你的正确答案吗?那些约定成俗的正确路线,适宜你真正的成长吗?

    苦难后的大军,他获得的是一杯清澈的水,以及一颗叫做幸福的植物。

    愿你亦做如是观。


作者:左小祺

左小祺,青年作家,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学士学位

出版作品:《孤独中遇见更好的自己》、《还我一个飞扬跋扈的青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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