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看了欢乐喜剧人,文松团队主演的,关于赌的主题,结局很完美。每次看到类似的体裁,只能淡淡一笑,假装我不恨你。
前天,你给我发了微信,问我在干什么,我没有理会,因为不知道发什么。本来想着有空打个电话,可是有空的时候不会落下正在追的电视,却会因为琐事忘记给你一个电话。
现在,你一个人在家,大概很孤独。
过完年,大家就陆陆续续上班去了。本该在家的我,也跑来台山待着。因为米米要上学,妈妈也不在老家。诺大的家就剩你一个人。还在正月,正是热闹的时刻,你却形单影只了。在家的时候,看得出你很想和我们亲近亲近,但苦于疏远太久,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再与家人亲近起来,每次谈话都尴尬收场。你倒是有几次跑到我的床头,和我聊聊我的感情和你的反对。那时,觉得你太过矫情,想告诉你,地理上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可怕的是,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你根本不了解我,而我压根不理解你,有时甚至有点恨你。
你大概因为我们的疏远和恨心痛了很久,不然你也不会每次都一副愧疚的表情出现在我们面前。可你不懂,我们恨的不是你的坏行为,而是你永远无法说到做到。所以我对自己说,赌鬼爸爸说的话,千万不能信。为了防止被你的话欺骗,我们只是叮嘱你,半带威胁,没了交流。
暑假回去的时候,也只有你一个人。那时候正值河水上涨,地下室被淹了一半,在家找了半天,发现你蹲在下到地下室的楼梯拐角处,凑着破门的河水,揉搓自己的衣服。顿时红了眼眶。看见我,你有些狼狈,带着又喜又担忧的表情。后来,你手忙脚乱地给我做了顿饭,盐加多了的炒蛋,和放了太久变黑了的藕带,吃了一口我就哭了。并不是难吃哭了,而是心疼。
那一天,干什么都想哭。
后来来深圳找妈妈和姐姐,就把他给忘了。只知道,他一个人,放着那么多空床不睡,在客厅打地铺。偶尔你会打电话给妈妈,打听我的消息,说我怎么电话也不和你打一个,我借口说妈妈都告诉我了,还有什么好打电话的。但我想,如果我心里惦记你,一定会打。
过年回家,你在门口等着,仿佛在迎接客人一般拘束。记得吃完年夜饭那天,对着你远去的背景,我也是送去一句叮嘱,不能赌啊。后来一切相安无事,我以为你终于让我们刮目相看了。
直到刚刚,姐姐发来一张你的照片,一张黄色褶皱的脸,一脸严肃的表情,坐在铺了写着“单双”厚纸的方桌前,手里握着不知从那来的现金。你大概会很满意自己此时的形象,因为此时的你是开心快乐的。
所以我在想,一个人要去赌场上寻找快乐,是不是意味着生活不快乐呢,是不是作为家人的我们太失败了,没有让你从有家的幸福和快乐中品味出自己应负有的责任呢。或许暑假在家时,应该为你炒几个菜,给你洗洗衣服。或许平时我该多给你打打电话,关心你的身体健康。或许前天的那条微信,我该及时回复,除了叮嘱再和你多聊聊。
你曾经问我,恨不恨你。
我说不恨,没有资格。
而现在,我想对你说我恨你,恨你不能体贴作为家人的我们,不能给我们安稳踏实的幸福。好多次夜里,听不到妈妈的呼噜声,我知道,她又睡不着了,因为你,她不知道失眠了多少次。
恨你,但我更怪自己,没有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你不止一次向我说过妈妈总是用嘲讽的语气待你,而我却没有重视,只是说,妈妈这样是有理由的,你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我却忽视了,你向我诉说,是为了找到安慰。
不知道要如何劝说,你才能有所改变。或许劝说没有用,唯有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