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点心里准备,但到了现场一看,我还是深感震撼。
驱车来到额济纳旗达来呼布镇东南的“怪树林”,我惊呆了。这那里是“怪树林”,留下的胡杨千年不朽之躯,分明是“胡壮士”与大自然撕杀的古战场。
放眼望去,一片片或站或卧的胡杨,遍地的残肢断臂。我轻轻一吸,战火硝烟之味似存。风呼呼的刮着,沙粒随风起舞。隐隐约约的战鼓声,号角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碰击声;呻吟声,呼叫声,喊杀声此起彼伏。渐渐的鼓角之声远去,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胡壮士”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搏击中,最终沉寂了。虽然如此,壮士们以自己生命最后定格的战斗姿态,让人强烈感受到这场战斗的惨烈、悲壮。
矗立着的,似高昂头颅仰天怒吼,似低头俯视泣声而叹,似手持利剑刺向天空的最后一击,似扶“矛”而立的决不到下,似抡鼓呐喊的助力拼杀,似相互搀扶的同生共死,似背靠背的生命之托,似肩并肩的慷慨赴难。
匍匐在地的壮士们粗大的身躯到下了,分明还在不屈的挣扎着。有的奋力抬头似在向天申诉,有的半蹲着还在保持战斗姿势,有的侧身张开手臂似在掩护战友,有的倒在一起似在相互激励;有的明显是恋人,
倒下了依然相拥,演义着千年爱情;有的必然是父子,父亲以自己粗大身躯为怀中孩子挡着大自然的刀剑;有的当然是兄弟,手挽手共同御敌。每一位壮士,美一段身躯都会让人在震撼中产生无限遐想。
人说,胡杨生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倒,倒一千年不朽。我想说,胡杨即便是朽,一千年胡杨之魂永存。可谓:壮士断腕,魂驻九霄。据说,胡杨在这个世界上已生存了6500万年,堪称植物界的“植物化石树”,被誉为“沙漠守护神”。的确,生死不离不弃。明知戈壁大漠生命之艰,毅然为大漠向死而生,永不言弃。是忠诚更是守护,是不屈更是搏击,是死亡更是不朽之躯不灭之魂。
有这不朽之躯相守,大漠自然不会孤独,有这不灭之魂相随,大漠当然会有灵性。
我整了整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恭敬的向壮士们鞠了一躬。(作者星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