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收到一位认识7年的网友发来的手稿。她说:
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未曾谋面,却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读懂对方的心事,这种感情虽说虚拟,在我看来却胜过了很多身边的挚友。
作为愤青,我们今天宣扬这个,明天吐糟那个,却从未正视过这段感情。细数心中的这些朋友,你们的排位总会莫名的靠前。
时代的进步已不再贬低网络的虚假,太多人因网结缘,或知己,或恋人,或老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出来,说说这些人和事。
——致这些年还没走丢的网友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是从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开始接触网络社交的。
那时候,上网聊天、看电影、听音乐,还被称为网上冲浪,在网上把妹子,被叫做网恋。
那时候,网络就是虚拟世界的代名词,大家一边感到好奇,一边又小心翼翼的掩藏着,生怕被人知道付之以笑。
那时候,每个人都期待在网上遇见自己的梦中情人,可还是带着面具扮演着心中的角色,进行着各种不甘心的试探。
那时候,没有视频、没有语音、没有那么多丰富的表情可以代表,只能顾自依着简单的文字揣摩和表达。
那时候就这么走远,虽仍在继续,却已不是喜欢的那个味道。
2007年夏天,我有了第一部手机,也开始了第一段网恋。
她是名刚高考完的应届生,听说成绩还不错,够上个一本大学。怎么认识的已记不清,怎么爱上的现在也回忆不起来,只记得手机两端的我们心跳时常的加速,还有一次开玩笑式的分手,我连夜奔赴一千多公里去求和。隔年,我去当兵,骨子里的自卑以为换个身份才更配她。记得后来我妈说,她找不着我便打到我妈那,话没说几句却哭了很久。从相隔变隔离,我以为坚守两年,我们可以正式的在一起,可惜不到一年就分开了。后来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打那个号码,想试图挽回些什么,再后来号码换了主人。原本以为记一个11位的号码很难,后来才发现忘记它更难。我是佯装的消停了两年,好似疗伤,又好像在等四年的那个约定到时会出现什么奇迹。
2012年一过,我彻底放弃了,原来女人也是不守约的。不知道是寂寞容易生爱还是我生来本就缺爱,趋于交际的受限,我的爱意只能继续付诸于网络。
这一年也遇到了象征意义上的第二段网恋,因为来之快去之也快的缘故。她应该是初恋,心思总是忽来忽去漂泊不定。接受表白后的第二天,她似乎害怕了,说是没有安全感,我迫于急切去买了戒指写了长长的情书寄给她,以为就此可以给她安全感。最后还是分开了,算是好聚好散,尽管我害怕回忆删了与她的联系,但迄今在心里依然是朋友。
结束这一生的网恋也在这年年底,微信刚开通摇一摇功能,也让敢于尝鲜的我们在那一刻摇到了彼此。这次少了你来我往的试探,基本洞察到彼此好感颇盛时便锁定目标,迅速从线上转战线下,开始电话视频、约会吃饭,不久后便开始携手旅行。微信只是一个打开彼此那扇门的方式,回归现实才是我们爱情延续的根基。
如今我们结婚第三年,有一个一岁的宝宝,家庭幸福、生活美满,最常用的联系方式还是微信,好友来源那一栏还是摇一摇。
关于网络社交,我最初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可以让彼此产生好感的人,是奔着恋爱去的,但也不乏单纯者成为了至深的朋友。
2018年2月初,我们司已放了假,假期第一天我踏上了北上的旅途。这是我第四次去北京,距离上次已有一年之余。这次没有额定的事项,只是一个地方待久了总会有些不耐烦,然而唯一可以让我撒了欢放松的只有这些多年的网友。
记得去年也是二月去的,北方的冬天格外萧瑟,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没有生机,看似阳光灿烂大风却吹得干冷干冷的,南方人待久了总有些不习惯。我的朋友住在北京郊区的一个村里,琉璃渠,一个说要拆迁很多年的地方。她的盛情总让我有种这才是家的错觉,刚好赶上春分,老爷子做了春卷和好菜款待我,满满的北京味。
这是我2006年认识的第一个网友,那年我才初中二年级,她还在体校练排球。那时她的理想是打进国家队拿世界冠军,我的理想是当名女警,我们只是凭着爱好和期许陪伴彼此成长。因为学生时代视野受限,很多时候需要一个远方的倾听者,然而年龄的局限,我们更多的输出给了网络。后来我们越来越忙,有段时间都断了联络,再后来她进了北京省队,我开始练高中。再后来她伤病提前退役去念大学,再后来她成了排球业务爱好者的教练,我开始念大学。
第二个是一名北漂的女演员。我们一直聊着所谓的娱乐圈,拍戏什么的我也不懂,只是听说她又跟谁搭戏了,今年接了多少戏片酬多少,一边说着快过年了要买张黄牛票回家了,希望来年接更多的戏日子过得更好。她是爱拍戏但不出名的江南女子,为了理想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北漂的追梦人,她们会抱怨租的房子越来越贵越来越远,年纪越来越大焦虑愈来愈多却还不出名,但是她们相信因为热爱总有一个角色适合自己。记得第一次见面的生涩和拘谨,如今再见似相识多年的朋友,亲近而又随和。
第三个是2012年认识的,当过兵做过电脑软件卖过安利做过司仪,现在依旧各种身份转换的大叔。大我17岁,记得第一次见时不知是该叫叔叔还是哥哥,他说还是叫哥哥显年轻,一个没结婚没孩子的男人永远长不大。那时他还狂热地追求着一个90演员,虽然结局不尽人意,但并未影响他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
第四个是认识了11年的网友,现已结婚生子,一直嚷着要参加我婚礼的朋友。我问她,女人三十什么感觉,结婚什么感觉,养孩子又是什么感觉,这是我们之前没讨论过的话题。在她身上最大感受便是北方人的直爽,我们之间聊得不多一聊便意犹未尽,可以算是很少可以深谈的朋友。这些年我们日子越来越忙,不过只要呼唤对方一声总能及时回应,朋友如此夫复何求。
时光总是走得飞快,来不及等也无暇回望,有幸可以拥有这么多熟悉的陌生人,似青春的回首,又像内心坚守着一份纯真。时光虽不曾为谁停留过,我们的脚步却为彼此驻足,那些无怨无悔的青春,那个付出就等于得到的感情,如此纯净以至于那么多年我们都没有离散,没离开过的相亲相爱情同手足,没陪伴过的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如果我们要干一杯一定是敬那些年的青春无邪,我们会跟幼稚说声再见却不会忘记彼此最深情的脸,我看过很多轻描淡写的再见,也假装过若无其事的失落,但改变不了对人一如初见的喜欢和眷恋,那些被请进生命的人,不管你来自哪里去向何方,请记住我们爱过珍重彼此,这份情一生一世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