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以前,每写一篇文章之前,总要看上几篇周作人的散文。不是他的文章可以给你什么话题,或者思考方向,而是他文章的风格,会在你展卷之后,给你相应的熏染。
其实,自周作人的文风风行以来,学习他的人很多,但大多不能出其右。有他的学识的,不一定有他的趣味;有他的趣味的,不一定有他的学识。欧阳修认为写文章,必先注重道德。文章的风格即个人的秉性。这样说来,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特色,如上文所谈“风格”之类的,其实,我们也决不能力强而至。
有些东西,有些场景,此时与彼时,人的心境不同,写出来自然不同;这人与那人,个性与才华相异,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更不相同。朱自清与俞平伯同时夜游秦淮河,所遇之人,所见之景无丝毫之差,可却能各自成就,而绝不相似。
有人喜欢超然出世,羽化登仙,有人喜欢怒发冲冠,指点江山。朱光潜说陶渊明是静穆成就其伟大,鲁迅却说陶渊明是斗士,不静穆,才成就其伟大。也许,我们不能以此派的观点去指责彼派的观点。在文学的园地里边,开放的花儿不应该是单一的。这样才能成就文苑之美。
复杂的社会塑造我们复杂的个性。复杂的我们造就复杂的现实。今天,我在你面前唯唯诺诺;明天,我对你可能就变得颐指气使。我们对不平之事常常咬牙切齿,认为人心不古;可过不多久,我们也可能混进那先前自己所讨厌、所痛恨的人里边去。这很悲哀。
因此,人生在世,首先应习得一种为人处世的态度,而后才能为自己创作敷彩。我是以宁静之态关注槛外的流云,还是以愤怒之状批判平原之浊流。
生命是自己的,是冲淡还是激昂,我们都应该有一种选择的权利,同时,也应该给别人这样一种选择的权利。
但最重要的应该是——真诚。
吴琦说过,对于真正的创作者而言,关于时代的叙事都有可能是一个伪命题。不管在什么年代,一旦打通和日常生活的通道,真正的文学就会浮现出来。真诚,是它唯一的特点。
我们不需要去表现这个时代,表现宏大,而只需立足自己,立足日常生活的细节,用真诚之心把它表现出来。只有这样,文学才开始浮现出来。因为真诚,表现自己,就是表现时代。因为自己就是时代的缝隙或者窗口。因为立足的是日常生活,所以,个人与时代,小与大才能贯通,才会相辅相成。
这个也是我现在在简书选择的日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面对自己,面对生活,做一个真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