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些不堪的岁月已然过去
上章《于尘埃处01》
02 他说，我是他媳妇
方做完胃镜，胃里酸水翻涌着，一股一股从下往上冲上来的难受劲儿顶上喉咙，我止不住的想要呕吐，蒋柯拿着一次性水杯递着我清洗口腔。
把一个器物通过肠子钻进胃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可不要年纪轻轻就吃坏自己的胃。
我难受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掉，在检查室外的垃圾桶前痛苦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听见蒋柯说道，"顾言学长……"
蒋柯认识顾言？
我愣了一下，旋即满是疑惑的看着蒋柯，蒋柯瞪大眼睛道，"止辛姐，顾言学长可是培蕾有名的人物呢，他是我们的榜样。"
我想了想也对，顾言成绩年年排名年级第一，从未下降到过第二，降一次第二名才稀奇呢。我看了看蒋柯道，"我没听说过。"
音还没落，我就感受到两道热烈烈的目光，一个是好奇，另一个努力压制着眼底的愠怒，我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瞧着他们俩，顾言先开口了——
"余尚尚，你重新穿上培蕾的校服就能装作不认识我了是不是？！"
我礼貌友好，无辜的看着他，"顾言学长，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是xx届的，我叫余止辛。"
刚才碰到他，我比较懵，脑子还没回转过来，现在我清醒着呢，自然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顾言的眼睛轻微眯了一下，瞳仁里窜出两股火来，紧跟着眉头皱了皱。凭我对他的了解，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放在以前，我早就吓破了胆儿，但是现在依旧微笑着不卑不亢的面对他。
顾言望着我，不知怎么着忽然就叹了一口气，似是很无奈，"尚尚，别闹。"
我躲闪开他的目光，"顾言学长，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一会还要上课呢。"
我拉着蒋柯要离开，蒋柯随我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噔噔噔地追向顾言，"顾言学长，你是一直认识止辛姐吗？"
顾言笑了笑，"听说过培蕾追我追的死去活来的女生余尚尚吗？"他目光示意，"就是她。"
为了摆脱掉有关追他那些的事情，我不怕麻烦的去改了一个名字，一切的一切都只为重新开始。而顾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预备的重新开始打得粉碎。我是又愤又急，瞪着他几乎红了眼，而他却面上淡淡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完全不在意。
这句话却似乎激起了蒋柯的一颗八卦心，"学长，那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我想知道，止辛姐追了你那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止辛姐？"
神经线仿佛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我猛然昂起头来，四年了，我竟还是有些期待他的回答，这个让我悬在心头而不知的答案。
我能想到的答案是，他从不爱我，不论多久，都是一样。
短短的几秒钟，我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场大戏，等我回转过来的时候，顾言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他的手掌在向我的手掌靠近，悄悄的摸索着，试图握住我的手，我不自在的扭了扭手指从他指缝里抽出来，顾言一愣，随即猛然加大了力道钳制住我的手腕，我凶狠地瞪着他，他却跟没事人似的五个手指顺着我手心滑下去钻入了我的指缝，紧紧握住，郑重其事道，"她是我媳妇。"
大脑被震的一片空白，我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他不是一直都嫌弃我长得丑吗？
"看够了吗？是不是太久不见你特别的想念我？"
他顿了一下，又说，“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着我回家了？”
我慌乱的错开眼睛，将目光投向别处。
顾言得逞的笑了笑。
我追他的这一路异常艰辛，现在我终肯放下了，他又说出了口。
是在我绝望，不再抱丁点念头，甚至都不敢动心的时候。
我和顾言那档子事，正正经经算起来，应该得从我复读前的高二开始算起，本来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学生，自打文理分班不小心跟他分调一个班里，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从一颗属于自己的太阳，彻底变成了一颗围绕他转着的行星，每一次的和他靠近，我都是在逐渐的失去自我中。
告白不是我说的，而是当我喜欢顾言这件事情，被全世界都知道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有一阵风吹进他的耳朵里。
我对我喜欢上顾言的定义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我还把它当成秘密捧在怀里捂着。
我还没告白，他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我。
那天，阳光明媚，徐徐的微风，树叶轻轻的晃动，如此美好的天气。
他对我说，"我还不想谈恋爱。"一本正经。
"没事，我可以等。"我倔强的看着他，满眼的星光。
顾言将我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瘪了瘪嘴，皱了皱眉。
初次喜欢一个人，初次尝到爱情的滋味，我并不解他这话其中的意味，单纯的以为他真的是不想谈恋爱，直到有一天，他和方逸白走到一起，我才明白，他的"还不想谈恋爱"只是针对我。
而我在默默认定的"等"，注定成为了一个笑话。
无外乎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样貌。倒也不算是丑得不忍直视，也就是小眼睛，没眉毛，塌鼻子，大嘴巴，顶多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终究是带出去没有面子的。男人的面子和自尊远比我想象中的重要的多，因此，这成为他拒绝我响当当的理由。相反，我的追求却让他捞足了面子。
我越锲而不舍，他越是不要我。
林牧常说，我是自找的。
林牧说得挺在理的，可我根本没办法去改。但凡只要是一看见顾言，我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简直要从口腔里跳出来，更别提他要跟我讲一句话了，我心里美滋滋的几乎要美上天。
说起这林牧，高一那会他是全班唯一一个愿意搭理我的男生，没有白眼，没有冷漠，也没有瞧不起，起初，我觉得这林牧挺好一人，还怀疑过林牧是瞎了眼看上的我，后来混熟了，我才知道，他接近我并非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一个叫秋溪的女生，是我的室友。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过，我俩倒是惺惺相惜的，他追不上秋溪，我追不上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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