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那个学长
活在现代文明城市,人的生命越来越脆弱了。不是吗?
难道你没看新闻?
嘿!你可错过爆炸新闻了!
前几天有人被键盘杀死了!被口诛笔伐杀死的!什么?不懂口诛笔伐?你可真是文盲,就是被话语和那些个么子文章给杀死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在西城外郊区一处平房里,一个屠夫自杀了!用他自己的杀猪刀抹了脖子!好多人都说他罪有应得,是报应!可是他留了封遗书,用血写的,就写在他家墙上,就八个字:我死了,这是场谋杀。
你可没看见那个场面,太血腥了!那墙上八个字晃得人眼睛疼。很多人都去看了,房子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我估计是那个小矮房这辈子最热闹的一天。
老张头去现场看了,他回来兴奋的跟我讲,那个屠夫在正堂死的,双目圆睁,那眼神吓人得紧。明明都断气儿了,脖子上血口还一直往外冒血,血留了一地,听说进去勘验现场的警察戴了鞋套都不管用,那个血能浸到人骨子里。
还有媒体给定了案,案件报告这么写的:凶手是“你们”,作案工具包括:键盘、笔、嘴。你说什么时候死人也归那些媒体管了,人活着的时候怎么没看它站出来呢?
什么?案发经过?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会“还魂术”,不然我让那个屠夫跟你讲?我知道你文盲,别害怕听不懂,我尽量把他说的话给你理通俗些。
1
我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刘发,因为长得胖,别人也叫我刘胖子。虽然胖,但是长得也挺和善,如果你不仔细看我脸上的麻子的话。我性格软,很多顾客都说我除了肥胖的身材,其它都不像是个杀猪的。
今年40岁,家里有60多岁的老母亲、老婆和12岁的女儿。家住S市西城郊区,职业是屠夫,就是杀猪的,我每天杀了猪就拉到城里菜市场去买,因为好说话,生意还不错,能让家里人安心过活。
时间倒回以前。
其实我做杀猪这行也是无奈,初中老爹发生意外死了,于是我从中学辍学进入了家里蹲。一蹲就蹲到二十岁,要文化没文化,要长相没长相,没办法,去外省建筑工地干了两年,白天手臂充血,累得要死,晚上睾丸充血,想女人想得不行。幸好,那两年埋头苦干存了点钱,心想索性回家干点别的营生。
火车轰响着,越靠近家乡,思念越疯长。我不在家的时候,老娘就一个人生活,我时常挂念。老娘其实才40多岁,可是老爹死了之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头发也白了不少,这次回家,得给老娘找个儿媳妇照顾她。我也知道我长得丑,一百七十斤却只有一米六八的个头,矮胖丑都集中在我身上。不过我觉得我有颗鲜红的心,有一把子力气,我对生活一直怀有期待。
2
回家半个月了,老娘脸上笑容一天比一天多,我心里很踏实。她还托了王姨给我安排相亲,就定在明天,对象是邻村的姑娘,听说比我还大两岁。
下午五点,我和老娘早就在聚福楼定了包间,我们老早就在这儿等着了。老娘特意穿了一身红色喜庆的印花绸子,我记得是她的结婚嫁妆,一直没舍得穿过。我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娘托城里的陈裁缝做的,花了40块钱,我心疼得要命。可那陈裁缝偏偏还哭丧着脸说他亏了,花了别人两倍的布料和时间。我决定了,以后我还去他那儿做衣服。
聚福楼消费挺贵的,固然心疼钱,但我心里更紧张的是即将来的相亲对象一家子,我怕别人看不起我们孤儿寡母,再说了,我自身条件也不好,人家姑娘难免嫌弃。
“这儿,就是这儿了,聚福楼,真气派!我老婆子还第一次来这种有档次的地儿!”楼下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老娘听出来是王姨,赶紧的站起来拉我下去迎接。
“他王姨,你可来了,这是翠莲吧?长得真俊,翠莲爸、翠莲妈真精神!来!来!我们楼上包间里说话,不吵!”老娘语气十足倒像个媒婆,脸都笑开了花,快凋谢的菊花!
原来叫翠莲,这个名字顶好的!
王姨我早就见过,都40岁的人了,老爱扮小姑娘。涂得鲜红的嘴跟腊肠差不多,两边脸还抹腮红,就跟戏台上演的妓院老鸨一样。
“大发!快让李伯伯、婶婶和翠莲坐啊!对不住啊!这小子不懂规矩,脸皮也薄。”老娘那张脸一直扯着笑,我生怕一会儿抽筋。
“没事!脸皮薄点好,顾家!她婶儿你也坐,别搞得这么生分!”翠莲的娘说话很和气。
我天生不太会说话,硬着头皮说了几句。都是翠莲娘问,我回答。幸好!老娘和婶婶、王姨她们聊得欢,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趁着说话的功夫,我才有胆量打量他们一家子。婶婶(翠莲娘)就像她说的话一样,给人感觉很亲切,一脸和善;伯伯(翠莲爹)身材偏瘦,不笑,给人感觉很凶,怎么形容呢?就是眼神有杀气,对!就是杀气。翠莲和他们俩都不像,体格比一般女人大,圆脸,身材丰满,照老娘的话说:好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