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硕果进入了商超,加上前期的广告宣传,第一天就大卖。
苹果和玉米都有了实现梦想的满足感,想到名垂青史近在咫尺,心情激动,果实更加铮亮,更加饱满。
可,好景不长。
除了第一天的火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营业额急剧下降。
苹果很纳闷。
玉米很纳闷。
商超经理也很纳闷。
经过一番调查,原来还是口感问题。
浓缩就是精华,长到硕果,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有小果那样的口感,虽然也还不错,但相比以前的价格,现在就显得特别不实惠。
经理再次和苹果、玉米商谈,让它们不要闹了,恢复到以前挺好。
苹果和玉米响起自己为硕果的付出,想起脚下泥土中的“尸横遍野”,拒绝了。
但答应会想到对策。
经理失望地离开了,离开时对它们说:“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苹果和玉米陷入了深思……
命运从来不会优待任何事物。
一天, 超市横空出世了一款新的果蔬,以价格便宜,口感绝佳横扫生鲜区,场面之火爆,前所未有。
虽然也放在果蔬区,但明显对它区别对待。
别的果蔬裸着,它细心的用保鲜膜裹着躺在干燥舒适的一次性盒子里。
别的果蔬会随意堆放着,它被整齐地摆在货架上。
别的果蔬会一直买到干枯,然后降价销售,它每天更换,总是以新鲜的面貌示人,从不见干枯之貌。
它就是——水果玉米。
夜深人静时,果蔬区的其他被遗弃在黑暗中的果蔬,看着水果玉米空空的货架窃窃私语。
苹果:“你说它是水果,还是蔬菜?”
玉米:“它是个四不像,杂种一个。”
“哈哈哈哈”其他果蔬都肆意嘲笑着。
苹果和玉米虽然也笑着,但笑容里更多的是苦涩。
也只能用嘲笑聊以自慰了。
二
被冷落的苹果和玉米,又陷入了无聊之中,虽然身处喧闹的都市,但恍惚又回到了山林。
又开始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人数到手抽筋的生活。
终有一天,苹果看着玉米那干瘪的颗粒说:“唉,我们还是恢复到以前吧!这样下去,我们要从果蔬界除名了。”
玉米看着苹果身上的点点腐斑点了点头。
经理对苹果和玉米的妥协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的。”
苹果和玉米很难受,感觉被忽视了。
苹果和玉米很失落,明白再也荣光不再。
一番闹剧之后,苹果和玉米恢复到了以前,以前的价格,以前的口感,以前的大小,以前的计价方式。
但,不能恢复的是人们的喜爱,水果玉米依然是人们餐桌上的宠儿。
在无数个坐看水果玉米出场收场,静观超市顾客人来人往的日子之后,玉米和苹果变得很平静。
又一日,苹果舒展着自己光洁的身躯说:“玉米,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梦想吗?”
玉米摇了摇自己鲜嫩的胡须说:“记得啊!长得最大、最甜、最鲜嫩多汁嘛!”
苹果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我们早就做到了。”
“是啊……”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苹果和玉米都在思考:什么时候这份朴素的初心,被蒙上了那么多世俗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