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天空依旧灰濛,散不开的浓雾,像不像我们迷茫的未来? ——题记
每逢这种阴沉的天气,我总会想起那个白净俊朗的男生和他保护着的女孩。
那是一场属于我们大二青年的特殊的旅程。伴着冬日绵雨,学校组织我们到农村做经济调查。那时我被分配到了B127组,在导师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庄的唯一一所中学歇脚。
当天下午,我们不得不放弃游山览水的闲情,去执行课业活动。导师将企鹅、洛辉与我分到了A组,又给我们分配了一个志愿者——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我暗喜,这像是女大王带领手下去保护费的节奏哪!
起初那个少年很拘谨,但在企鹅这个逗比的搅动下,他也慢慢放开了,他说他叫钧。钧似乎还是这群志愿者的“头儿”,领着我们沿着小路走在最前头。整个B127组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往村庄深处走。
但此时,迎面而来的一个女生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扎着两条辫子,小小的脸蛋被风刮得发红,看起来也和钧他们一般大。不出所料,钧朝她挥了挥手,那女生有点儿错愕,很快便笑着跟钧打招呼:“班长。”
“哦,原来你还是班长啊。”企鹅一边把手搭上钧的肩膀,一边笑着同他玩。
钧却不再说话,领着我们往前走,我和洛辉对视一眼,不由得同时向后边望去,却见那个女生正笑着同钧的好友杨打招呼,又很快的找到她的小伙伴,并加入进去。
洛辉停下脚步,朝那个女生拍了张照片,哦对,洛辉还是A组的首席摄影师。我放慢了脚步,低声问:“你,发现什么了?”可能那是一种写小说的人对情意的敏感,第一次我们两个写不同类型小说的人在此刻能想到一块去。
“我想,跟你想的一样。”洛辉朝着企鹅拍了几张照,这才转过来说,“这不是一种很好的素材吗?”
我点了点头,跟上钧,一边思考着洛辉的话,若是郎有情,妾有意,那助人为乐,自己能帮一把是一把。
当我们到达村口的时候,天已经被灰云笼罩,开始飘起了绵绵雨,我们纷纷撑起了伞。钧向后面望了一下,发现那个女生,嗯,叫习晴,和她的好朋友都没带伞,带领的D组也才两把伞。
钧冒着雨跑了过去,把手中的伞递给她,而洛辉躲在了企鹅的伞下按下了快门。钧和习晴似乎在推脱那把伞,却见钧指了指我,习晴才接下伞。这孩子,还拿我当借口了,还好姐是好人。
钧跑回来的时候,发丝都沾上了雨珠,我把纸巾递给他,似不经意地说:“你喜欢她?”
可能我是一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钧倒是坦诚:“是。不过她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却看到洛辉暗示别问的眼光,疑惑不解。钧不回答我的话,从我手里接过伞,领着我们走进一户人家。
当天傍晚,我们赶回学校过夜,志愿者们也纷纷回了家。这时洛辉才走到我身边,把相机递给我,示意我看看。前几张照片是我们几个人的,中间有几张却是习晴的。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他却皱着眉头说:“哥可是正人君子,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给我收回去。”
我撇了撇嘴,继续看——有那张钧递伞的,也有后来杨和习晴一起撑伞的,杨和习晴相视而笑。我看着洛辉:“怎么是这样,所以钧是知道的吗?”
“是啊。”洛辉接回相机,自己看着照片,“阿莞,我问过钧他后悔吗?他却说,喜欢习晴是他一个人的事,在习晴身边保护她也是他一个人的事。喜欢一个人只是自己的事。”
我却不知道,此时洛辉相机里的照片不知何时换成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