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无意间拿到一本集子,里面有我一眼就喜欢上的诗。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
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顾城
很奇怪,不知为何,明明那最后几句诗,揭示着大自然最残忍的规律时,我在觉得十分安心外,竟生出一丝温暖。
是了,大概是我也乏了,那是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了。
我有什么不幸的遭遇吗?
说有太沉重,说无太轻飘。
二十来岁的年龄,拔了太多的一把青,不知何时,黑发也失了颜色,叫人怅惘。
真的,有人愿意听听我说的话吗?
其实,我只是个顽劣的人,执意想宣泄情绪。
其实,我是个胆小懦弱的人。
一边慷慨赴义,想做死亡的臣子;
一边狼狈挣扎,想做生活的主人。
我想的,想是否有人能听听我的话,末了
却愈发觉得,算了
我怕,有一人真听了,也真懂了
那时,世人以为的知己,不过是令我心更痛罢了
我知,若那人真懂,必定等过久久不到的黎明。
那样太痛了,还是无人知晓更好。
我其实很喜欢这个世界,
那随性的风,懒散的云,
总让我好生欢喜。
可惜,是我不好。
我知晓,未来很长很长,我定当珍惜,感激涕零。
可惜,难了,难了。
爱这个世界很容易,我爱不了自己。
人世还有许多的东西,需要责任的担负。
我想,我必是那忠臣的仆人。
但我知,有一天,有一刻,我会自由。
此时,我不知何来,归向何方,却在当下。
彼时,我不知何来,归向何方,但我知,
我在奔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