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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照镜子，我就在想
如果在我的脸上写个玉字
把那沉重的一点，狠狠的落在我的左嘴角
我的脸，会不会就是个“国”字
祖国的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
天地国亲师位的国
然后，每个人看到我就会，肃然起敬
八九十岁的老爷爷反手摸摸
战场上留下的弹痕
五六十岁的大叔大婶儿想着家里藏着的五两包谷酒
会不会被外人发现，会不会被举报
三四十岁的人会不会想在我面前点三柱香
烧去一些节日问候的钱纸
七八岁的小朋友看到我，会不自觉地敬礼
鲜艳的红领巾在胸前，飘啊飘
可是我发现，人们看到我，都笑了
笑得前仰后翻，笑得撕心裂肺
笑到哭，笑到把一切陌生
把春天笑成夏天，把夏天笑成冬天
仿佛一切都是混乱的
我有些怀疑，我的国字脸是不是生得有些不合时宜
是不是就活脱脱是个24K的笑话
从此，我将不再出门，不再抛头露脸
从此，我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了
我将和我可笑的国字脸一起老去
和我的国一起老去
哪怕它有时候让我很迷惘
哪怕有时候它让我很悲伤
有时让我遗忘
有时让我讨厌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