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母亲难当

当一切收拾妥当后,已经十点了,在都市里这个时间点恰是华灯璀璨,夜市繁忙的时段,但在这个山村里,静谧的只听到三两声狗吠声,连洗衣、刷牙、泼水的声音都让人心生孤独之意,万物都归于沉寂,众人都进入梦乡,只有自己,仍旧因生活在窸窸窣窣的忙碌着,是害怕一早醒来没有时间陪伴孩子,还是害怕清晨的时光不够自己分配,终归是害怕生活的忙乱让自己心生焦虑,而选择尽可能的安排一天二十四小时。

孩子在身边安静的熟睡着,作为一颗妈妈的心仍旧不能安宁,说是下午有点低烧,电话足不够表达自己的焦虑,以至于买药过程哐铛一声,让自己的生活彻底陷入难以自拔的悲痛之中,所有的发展不按照计划朝着越发恶劣的方向发展,心七上八下,却又无能为力,边开车边痛恨生活的艰难,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哭得泪流满面,悲伤得无以自拔,是心痛自己的强颜欢笑,还是无力于人性的自私和丑陋,谁都想当童话里的公主、娇娇女,一言一行都能让人感受到生活的优待。可实际生活,原生家庭,生生把自己折磨成了愤世嫉俗并且刻薄的愤青。是心眼太小,还是自我的封闭?都有,却又被人世间七网八络的无奈挣扎得不能动弹。

我们为什么会感到难过?是缺爱?是孤独?还是无力?更是付出和回报的不平衡?当了母亲后越来越来对中国传统观念愤怒,看透后的无法改变,难怪很多人说当女人太难了,难得让我怀疑人生。

各种不公平总是充斥生活。身体上的,怀孕必须是女性,母性的尴尬、不舍、光辉,伤痕、刀疤,脱衣一看,哦,已婚的生过小孩的妇女,再无少女般的纯净,也再无年少高昂的头颅,只有自我的羞怯,心理的软弱。是什么放纵了社会对妇女的看低?是觉得命运的无法改变?还是觉得没有勇气的反抗?抑或是自我的妥协?

身份上的尴尬,太多文章曾经述说身份转变带给女人的不易,是什么让你觉得娘家距离越来越远?是曾经房间里的生活用品的搬迁?一件一件的搬离,直到所有生活必需品都搬完,那么归属感也就凋落在地。某一天追忆往事,沉浸过去,抬起头看到周围环境的陌生,那一刻陷入迷惑,突然觉得一梦三四年,感觉天旋地转,不敢深信,就那样跟过去的自己说了再见。

哪一个母亲,曾经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看到蟑螂会娇气的跺脚,而后嗔怪环境的不称心。而后在新身份中,我们明白责任,曾经的作天作地,曾经的浪漫情怀,曾经的矫揉造作,都被生活击碎,只留下冷静对待生活的自己。是别人母亲的区别对待,不用怀疑即使再理想的婆媳关系都会有隔阂,从来不相信任何全身心的投入付出,即使在我和婆婆相处中,她算是所有婆婆中脾气很好的,但对儿子和对儿媳却仍旧是泾渭分明,存在女人间的小心思,更不要说厉害一点的,让你有苦难言!这时我们习惯性的回去想要找自己妈妈的时候,又会发现另一种隔阂也存在了,她们更多的想法是为自己儿子做无穷的付出,包括金钱和劳力还有精神,能分给我们的实在有限,我们只能懂事表示理解,毕竟是中国一贯以来的传统,我在那一刻为女人感到悲哀,同样作为子女,子是可以无穷尽的去向父母要求给予,提要求的,女则如此有限,而且往往还要表示大度,不然既自认为不孝,很关键的是女人的心往往柔软不堪,往往做不到所谓的不懂事,自古以来均是如此。

所以羡慕男性的洒脱,其实洒脱是一种自由的资本,来去自如,不带走一片云彩;女人的身姿往往是沉重不堪的,母亲的身份、子女的牵挂像是在我们小腿上挂了几千斤的重铅,解不掉,舍不得,心甘情愿。

当然我们的无能,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能力不足,不够足够的强大,但如果自身强大到无所不能似乎又没有男人的必要了。所以,人,一定不能有依赖的心理,一开始想要一个拥抱,一个肩膀,一个依靠,可是随之会发现那个双人床背后往往带来一连串生活的重担,间接的转接在你脆弱的肩膀上,当然大部分并不是经济上的压力,而且生活琐事的烦恼,家务,孩子,工作全部蜂拥而至的时候就会感到疲惫,特别是你还要换一种工作环境,这下真正是捅了生活的蜂窝,蜇得你满脸是包,却又心有不甘,人的韧性就是这样在与痛与痒与流血与流脓一起磨砺出来的,不要怀疑任何一个所谓的女强人背后没有生活的辛酸,越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过得越轻松,越是淡然面对生活波涛汹涌的女人越是过得惊涛骇浪。当然,男人都喜欢前者,因为那可以激发保护欲,前提是你得保证一辈子的呵护,不然生命任何一个阶段的结束与磨砺的开始,都会让人死去活来,是生存,还是灭亡,这是一个问题!

生活是怎样继续呢?明日起来,不要怀疑朝阳是否会照样升起?因为那是肯定的,更为肯定的,明日的自己,是否会更加美好?即使生活给了我一百个巴掌,痛哭过后,仍旧是开始,旧的一天,糟糕的一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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