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它做些啥 —— 第二次战斗

淋巴瘤开始化疗后Ro重拾健康的时光我们都很珍惜,因为深知这样的时光宝贵且有限。跟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很享受,给她做好吃的满足地看她大快朵颐,带她出门儿遛弯儿看她活泼地追鸟抓蛇,给她买新玩具等她玩儿爽啦来感激地狂舔我脸……然而病魔并没有允许我们多些时间喘息,第二战很快就开打了。

怕什么来什么,周四晚上突然摸到Ro下腹偏右侧出现了个鸡蛋大小的肿块,瞬间就感觉阴云密布——我们心里都明白这可能意味着monster又回来了,但我们都不愿面对这个想法所以谁也没有挑明说。我们突然的沉默让敏感的Ro感到了气氛不对,瞅瞅我瞅瞅N然后用头蹭我脸。一夜沉默地无眠。周五N请假带Ro去医院初查,穿刺完诊断是肥大细胞瘤。我下午下班也直接从公司去医院跟Ro会合。这次我们面对的选择题是:切掉,还是不切。不切的风险是癌细胞会扩散会转移;切除后会送去做化验,也仍然还是有比较低的机率需要继续化疗控制;在跟大夫详细咨询各种可能性前后商量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最后为了能多一些好转的机率还是决定切。

手术前我把将要发生的事情认真说给Ro听,这对她来说有些太复杂了,她听得似懂非懂。术前检查完就被带进手术室了。手术做了2个小时。再见到Ro时她还没完全醒来,Ro躺在手术台上四肢都因为伤口疼痛在微微发抖,嘴半张着舌头耷拉在外面。偶尔能听到我们呼唤她的名字,她会睁大眼睛费力支撑起身体循声寻找我们的方向。当晚我们就带她回家了,路上一个多小时Ro因为麻药的作用还没完全清醒,但她一直不愿坐下或躺下,一直半靠着椅背站在车里,把头搭在我肩膀上,毛茸茸的脸挨着我的脸,就这样站了一路。仿佛在问我:你们没在我身边儿的时候到底发生了啥,为什么我醒过来就浑身疼站不稳?我只能一边安抚Ro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保佑我们这一路走来能算是替Ro做了正确的决定。

到家后Ro很坚强地自己爬楼梯上楼,能看出能回家她很开心。这次也不像她小时候做完绝育手术回家后因为伤口疼一脸怨念一整夜不愿搭理我们,Ro这次回来就默默地选择睡在我们旁边。虽然看得出她的伤口还是很疼影响她行动,但她一整夜都忍着不发出声音不想打扰我们睡觉,直到天亮了忍不住了才叫我们帮她起床去上厕所。这些年来Ro对我们的信任已经让她可以在即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依然选择相信我们;而Ro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天使般的生命,从初生到盛放到现在努力地跟病魔抗争,是她让生命的过程在我眼中变得不那么抽象了。


术后


回家了


放风


花床单手术服


睡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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