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读诗│《不再唱的歌》

分享一首二十年前手抄的诗歌,出自台湾诗人纪弦。

不再唱的歌

(中国台湾)纪弦

当我的与众不同,

成为一种时髦,

而众人都和我差不多了,

我便不再唱这支歌了。

别问我为什么,亲爱的。

我的路是千山万水。

我的花是万紫千红。

纪弦(1913~2013.7月22日),是台湾诗坛的三位元老之一(另两位为覃子豪与钟鼎文),在台湾诗坛享有极高的声誉。当年在中文系读书时,正是青春年华,那个年龄最易多愁善感,有一阵子,特别痴迷现代诗歌,记得从图书馆借了一本《台湾现当代诗选》,手抄了大部分的作品。

这首诗写于什么年代,手头并无资料可查,但是,并不妨碍阅读。当年初读此诗,一下子就被它简洁的语言、独特的个性所吸引住了,内心里也暗自期许:“我的路是千山万水/我的花是万紫千红”,希望经过一番迂回之后,自己也能收获春天。然而,二十年后,我似乎依然在千山万水中盘桓。可是,可是啊,重读此诗,心中的激情余烬未灭。希望能够一直怀有这种特立独行的情怀,继续未尽的人生吧。

又想起当年当作座右铭的一首诗:

独白

(汪国真)

不是我性格开朗

其实,我也有许多忧伤

也有许多失眠的日子

吞噬着我

生命从来不是只有辉煌

只是我喜欢笑

喜欢空气新鲜又明亮

我愿意像茶

把苦涩留在心里

散发出来的都是清香

这样浅浅的诗里泛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多么适合当时的口味啊。总以为别人不懂得自己的小伤感,总以为自己深不可测,故作深沉之态将浅薄掩盖。似乎也曾有过辗转反侧的夜晚,被莫名地感动或神伤着,可真正是应了“为赋新辞强说愁”那句话了。

懵懂的、无人问津的青春就这样过来了,掐指一算,几十年了,可是,灯光下重读这些文字,恰似故人归来,温馨亲切。

翻开往日的笔记,你是不是也有几许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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