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看了一篇谈论自由意志的公号文章,其中讲到了神经科学论的实验研究引发的对于是否存在自由意志的怀疑,并且用另一个实验探讨了如果人类被告知自己不具备自由意志,那么在面对会引起道德或人品检验的一些问题时会产生何种影响,结果显示经历过有关“人不具有自由意志”的“教育”的人更容易在问题面前跨越过道德或是人品的界限,做出一些坏事。至此好奇心作的我查了这方面的资料,才发现从古至今对于“是否存在自由意志”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
而心理学从始至终都在反驳自由意志的存在,现代心理学根据不同角度的论证去反对“自由意志的存在”。主要的几种立场就包括我们开篇谈到的“神经生物学还原论”相关实验。神经心理学家根据实验发现人在产生知觉意识的大脑电位前还存在着一段无意识的大脑活动,至于这种活动是否决定了我们的选择我们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在做出选择前的确存在这些我们意识之外的大脑活动,而意识又是意志的前提,当你意识不到一种行为时也就不能说它是受你支配的,因此也就不存在自由意志。这么看从心理学层面来说,自由意志应该包括个体对自我所发生的一切变化的掌控,这种掌控就意味着你的一切变化应该伴随意识知觉的产生,放在这个实验发现中也就是说大脑的一切活动应该是服务于意识的,而不该在意识知觉出现之前有一段不明所以的脑活动。
另一种对于自由意志的反驳来自于本能决定论。依据弗洛伊德提出的潜意识理论由认知心理学采纳逐渐演化为无意识理论,同样反驳了自由意志的存在。例如Bargh提出的启动效应。比如我们熟悉的锚定效应就是启动效应的一种代表现象。麻省理工学院的几个教授针对锚定效应曾做过这么一个实验,他们利用学生们各自的社保后两位数字作为潜在的锚影响了他们对红酒和其他产品的出价,但当被问到自己的出价是否受写下的社保后两位数的影响时,他们当即否认,但事实却是根据社保号后两位数的偏大或偏小,大家的出价分别会相对偏高或偏低。锚定效应为我们揭示了人类对一些影响自己行为的因素的无意识。也就是说你并不能完全知道自己做出某些行为或选择的原因,自然也就谈不上自由意志。
从以上的对自由意志的反驳可以看出,自由意志实际反映的是人类对于掌控的需求。我们渴望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与这一切之所以发生的前因后果,我们承认环境等因素对我们的限制和调节,但我们也需要了解外界与我们自身是如何交互、调整以致最终出现了行为。这种掌控使我们更加有安全感,而未知会带来失控感,太强的失控感会将人逐渐推向悬崖。
现在我们回到开篇讲到的另一个话题:如果人类被告知自己不具备自由意志,那么在面对引起道德或人品检验的一些问题时会对我们的行为产生何种影响?实验结果表明当我们开始怀疑自由意志是否存在时,人性中不好的东西变得更加不受控制了,我们更加轻易的开始做出不好的选择,可以说我们的道德感降低了,并企图用“我没有自由意志,没有选择的权利,因此我也就不该受到惩罚。”的说辞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这就相当于有人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因操控的,所以不关我的事”。但如果从意识与无意识的来源来看,意识来源于我们本身,无意识同样来源于我们本身。而你不能只对意识负责,而不对无意识负责,因为本质上他们都来自于你。虽然你可能会说我也不希望我是这样的,但仍旧不能因此为你开脱。所以说不管你如何理解自由意志,相信还是不相信自由意志的存在,你都要对自己和自己的行为负责,人类有时候也只有默默接受的权利。